可陈凡根本不听,摇了摇头,猛地拉起那小男孩的手,脚下泥水飞溅,就朝那大汉逃跑的方向追去,嘴里还喊道。
“堂舅,那人都没子弹了,怕个锤子!劳资受伤了也能干死他!”
姜昆在后面气得直跳脚,破口大骂:“狗日的,陈凡,你他妈回来!
老子的话你咋就当放屁呢?”但看着陈凡那倔强的背影,他嘴角却抽了抽,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低声嘀咕:“妈的,这小子,犟得跟头牛似的,但还真有几分道理。
没子弹,确实不怕……行吧,老子陪你疯一回!”
他咬了咬牙,迅速跟了上去,泥路滑得像油,几人跑得跌跌撞撞,但谁也没停下。
与此同时,那逃跑的大汉已经踉踉跄跄地跑到了下山的路口。
大雾渐渐散去,视野开阔了些,山路两旁是茂密的荆棘丛,刺得人不敢靠近。
大汉满脸是汗,嘴里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慌乱,像是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
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淌血,脸色白得像纸,但眼神却依旧狠辣,像是随时准备搏命。
就在他刚迈下山路时,荆棘丛后突然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手里举着一把老式步枪。
枪口直指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地喊道:“站住!别动!你跑不掉了!”
大汉定睛一看,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子,约莫十六七岁,个头不高,穿着一身破旧的警服。
手里的枪抖得像是随时会掉下来,眼神里满是紧张和犹豫。
这正是陈影,姜昆手下新来的小民警,胆子小,经验少,此刻满脸是汗,显然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
大汉眼珠子一转,强压住心头的慌乱,挤出一抹笑,装作虚弱地喘着气,低声说:“小兄弟,误会,误会!我是李家村的,山上太可怕了,有人在到处杀人,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你放我下山吧,我得回去报信,不然村里人还得遭殃!”
陈影愣了一下,握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眼神里满是犹豫,像是被这话说得有些动摇。
他毕竟年纪小,没啥经验,山上刚才的枪声和喊杀声确实让他心有余悸,嘴里迟疑道:“你……你是李家村的?那你站那儿别动,等所长来判断。
如果真是村民,我会保护你,你很安全。”
大汉见他犹豫,心头一喜,脚下偷偷挪动,像是想趁机溜走。
但陈影眼尖,猛地大喊:“站住!再动我开枪了!如果你是村民,就老实等着,别跑!”
大汉脚步一顿,脸色阴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像是知道忽悠不过去了。
他猛地站直身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语气低沉而充满威胁:“小崽子,你杀过人吗?敢开枪吗?
老子杀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信不信我一刀割了你的脖子?”
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把带血的匕首,眼神冷得像毒蛇,杀气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为了彻底吓唬住陈影,他还故意用匕首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道血痕,血珠顺着掌心淌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血迹,狞笑道:“看见没?老子连自己的血都敢喝,你的血味道肯定更好。
小崽子,把枪放下,不然老子让你死得很难看!”
陈影被这话吓得腿肚子直发软,手里的枪抖得更厉害了,额头上冷汗直淌,眼神里满是恐惧。
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更没杀过人,面对这样一个满身杀气、杀人如麻的歹徒,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对方那舔血的动作,像是直接砸在他心上,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脚下都有些站不稳。
但就在他几乎要崩溃的瞬间,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方这么急着吓唬自己,不就是从侧面证明他是歹徒吗?如果真有枪,干嘛不直接动手?为啥要跟自己废话?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要么没枪,要么没子弹!想到这儿,陈影心头猛地一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嘴里低声嘀咕:“我不能怂……不能怂!我要争气,所长信我,我得对得起他!”
他咬紧牙关,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双手猛地握紧枪,眼神里多了一丝决绝,猛地开了一枪。
子弹嗖地打向大汉的腿。大汉惨叫一声,扑通跪倒,鲜血从大腿上淌下来,嘴里破口大骂:“狗日的,小崽子,你敢开枪!”
可还没等他爬起来,陈影又是一枪,子弹精准地打中他的右手,匕首啪嗒掉地,他疼得满地打滚,骂声也越来越弱,像是随着血流得多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这时,陈凡和姜昆带着小男孩终于赶到,看到陈影居然制服了对方,姜昆眼睛一亮,哈哈一笑,快步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夸道:“好小子,干得漂亮!胆子不小啊,老子没看错人!”
陈凡也咧嘴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沉声道:“这小子可以的,有点意思。”
他虽然胳膊上还在淌血,但语气却轻松得像没事儿人,像是完全没把伤口当回事儿。
姜昆瞅了他一眼,转头对陈凡说:“小凡,既然你觉得这小子行,
那不如带他一段时间,好好教教他咋干活儿。咋样?”
陈凡挑了挑眉,反问:“堂舅,你的意思是,啥都听我的?”
姜昆咧嘴一笑,点头道:“那必须的!他跟着你学,你就是他师父,你说了算!”
说完,还冲陈影挤了挤眼,眼神里满是暗示。
陈影立马会意,眼睛一亮,赶紧站直了,冲陈凡喊道:“师父!”
能拜陈凡为师,他是打心底里开心,毕竟陈凡的名声在这一带谁不知道?
那可是能单挑红毛、斗李三爷的狠人,跟着他学,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陈凡点了点头,眼神扫过陈影,淡淡道:“行吧,收了。”
他没多说啥,转身走到那大汉身旁,陈影见他胳膊还在淌血,忙关心道:“师父,你伤咋样?要不先回去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