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刚刚得知,陛下把凌贵妃娘娘传召到了未央宫。”
赵文良听着手下的消息,心思转了转,“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皇兄,”等到侍卫退了下去,赵祯立马凑过来,“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意外,莫非你知道出了什么事?”
赵文良笑着摸了摸赵祯的头,缓缓开口说出了这几日他暗中做出的安排。
未央宫。
“陛下。”凌贵妃盈盈下拜,脸上略有些憔悴,却更添几分柔弱的风姿,今日宁公公来银环殿传旨说皇上要召见她,凌贵妃心里很是开心了一番,自从选妃之前她哭闹了几日,陛下就再也没来过银环殿了,今日传召,定是心软了,想见见她。
凌贵妃心中得意,那个安梦莲根本就无法和自己相比!
“雅儿,你可知朕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赵子辛坐在御案后脸上看不出表情。
“臣妾不知,”凌贵妃娇娇弱弱地回答,“陛下不妨说给臣妾听一听嘛。”
赵子辛拿起手上的奏章,狠狠地扔向凌贵妃,“看看你弟弟做的好事!”
凌贵妃愣住了,“陛下,为了何事发这么大的火?凌光他做了什么事?”
赵子辛阴沉着面色不言语,凌贵妃捡起地上的奏章,展开迅速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苍白,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纸片一样的颜色,她猛地跪了下来:“陛下,这,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定是有小人想要陷害臣妾和凌光!”
“陷害?”楚皇怒极反笑,“朕派多名暗卫暗中查出来的庆云侯以国舅的名义贪污受贿,怎可能有半分虚假,莫非你是在质疑禁卫军?”
“臣妾不敢!”凌贵妃连声道,“只是凌光向来感恩天子,兢兢业业在领地做自己分内之事,决计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啊!还请陛下明察!”
“哼,天高皇帝远,他在太原府境内,只需要每半年向朕递交折子请安,其他时间还不是做他的土皇帝?身为贵妃的表弟,又是朕亲自册封的庆云侯,想要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你看看折子上写的,一件件赃物简直触目惊心!他收敛的财物就要赶得上朕的国库了!凌月雅,你真是有个好弟弟啊!”
凌贵妃跌坐在地,六神无主,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辩解,她不明白,弟弟纵然在封地行事张扬了一点,为何就这样被皇上全部知晓了?而且还扯上让陛下最为憎恶的外戚身份?到底是谁想害他们一家?
“庆云侯是左相的侄子,他的父母早逝,自小便在左相府长大,左相无子,就把庆云侯凌光当亲儿子来养大,后来凌贵妃受宠,左相一家风头无两,陛下册封他为庆云侯,并且给了他封地,让他去太原府境内任职,可谓是荣宠极盛。”
赵文良继续道,“当日知道父皇要杀鸡儆猴彻查司礼监太监受贿一案,我就想到了这个人,庆云侯自小便极受宠爱,性格张扬跋扈目中无人,他到了皇上一时顾及不到的太原府,定然不会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庆云侯,所以便暗中派人去太原府调查了一番,果然得知那庆云侯在封地内骄奢淫逸无恶不作,自诩凌贵妃的弟弟,以国舅自居,收受当地官员的贿赂钱财。”
“他的庆云侯府建的金碧辉煌完全不输未央宫,府内侍卫侍女无数,每年都有畏惧他强权的官员给他上供年轻貌美的女子供他玩乐,可谓是无恶不作可恶至极。”
“这个庆云侯,”赵祯厌恶地皱起眉,“简直该杀。现在皇兄你想办法让父皇看到了举报庆云侯的折子,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他。”
“杀了他恐怕很难,”赵文良摇摇头,“当初庆云侯的父亲是戍边的将军,在四国大战中殉职,封了骠骑将军,地位很高,他唯一的独子,父皇定然是不能亏待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封了他庆云侯。”
“再者说,庆云侯靠着左相家的荣宠而受封,也同样肩负着左相家兴盛的责任,毕竟左相无子,庆云侯便是他们的希望,只要庆云侯地位还在,不管是凌贵妃还是赵芩,就多了一份保障。她们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陛下惩罚凌光的。”
赵文良想的没错,凌贵妃一离开未央宫就立马把这件事告诉了赵芩,又派人通知了左相,左相在家沉默了一整日,第二天便主动入宫进了未央宫,不知道和陛下谈什么谈了整整半日,午时以后才离开了。
“怎么样,父亲可有说什么?”凌贵妃和赵芩都在银环殿内等消息,看到打发去左相府的宫女回来,连忙追问。
“娘娘,”心腹侍女行了一礼,“左相大人说了,他已经同陛下求了情,会暂时收回侯爷在封地的所有权利,让他不担任任何官职,小惩大诫以儆效尤,黏在左相大人忠心护国的份上就不再做其他的惩罚了。不过左相特地叮嘱奴婢要转告大公主和贵妃娘娘,近日一定要安分守己,绝对不可再做出任何让陛下不快的举动了。”
“母妃,我们最近要记得少出风头,不能让父皇生气。”赵芩同样面色不虞,但还是叮嘱凌贵妃,“舅舅的事我知道您心里焦急,但陛下绝对不会下旨严厉惩罚他,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到底是谁把凌光的事上奏给了陛下?”凌贵妃憎恶地说,“其心可诛,芩儿,母妃觉得这件事一定跟安梦莲那个儿子脱不了干系,你要万事小心才行!”
“母妃请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赵芩眸子暗沉沉地离开了银环殿,目睹这些的暗卫立马返回了明德堂。
“父皇居然只是夺了庆云侯的权利,”赵祯不满,“简直偏心地太过分了。”
“父皇也不是想杀谁就杀谁的,尤其是对左相家的人,毕竟他还要顾及到秦国的那两位,不能轻举妄动。看来父皇还是没有决定太子的人选,我们必须得再努力一把了。阿祯别着急,皇兄自然有办法让父皇对赵芩彻底失望,只是这件事急不来,需得慢慢谋划。”赵文良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