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在小夏心里,像叶与柒这种干净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踏进那种地方一步都是侮辱。
“夏姐,谢谢你愿意帮我。”
叶与柒挂了电话,仰面躺在床上,他瞥了一眼窗外。
昨天一场大雨,满院子凌霄花都败了,嫩绿枝头瑟瑟一片,火红的花落了满地跟泥土融为一体。
花无百日红,寒冬也终归会来。
叶与柒晚上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青芭。
包厢在二楼贵宾厅。
他推开包厢门,一阵子热浪滚滚袭来,浓郁的酒香和呛人的烟味交织在一起,叶与柒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l型沙发上坐着几个富少。
叶与柒瞥了一眼,基本都认识,帝都商圈里出了名的纨绔富二代。
“哟,这不是叶少吗?稀客啊。”其中一个翘着二郎腿,嘴角扯着一抹邪笑。
叶与柒嫌他们low,不爱跟他们玩,这口恶气在心里憋了这么久,现在荣达出事了,正是拜高踩低的好机会。
“来,叶少,给哥儿几个表演表演才艺?”另一个手里端着酒杯,阴阳怪气嚷嚷道。
侯在一旁的应侍生往后退了两步,腾出空地给叶与柒。
座上几个富二代一副看好戏嘴脸。
叶与柒僵在原地,眉头皱的更深,面色跟鬼似的。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一只叶与柒熟悉的锃亮皮鞋踏进了门。
038叶与柒,我有很多钱,咱俩和好好不好?
颌骨深邃,目若朗星,万年不变冰块脸,不正是顾念丞吗?
叶与柒血液里的血都在沸腾叫嚣。
他死死盯着顾念丞侧脸,恨不得照着顾念丞狗头一拳头砸过去。
可理智在时刻警醒他不能。
故意伤人会判很重。
以顾念丞睚眦必报的性格,搞不好他下半辈子要在铁栅栏里过了。
刚才嚷嚷的最欢,拎着酒瓶叫嚣着让叶与柒表演才艺的几个人,惊得大眼瞪小眼,没人敢说话。
顾,顾念丞怎么来了?
今儿这局没人叫他这位大佬啊。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儿都不敢出。
顾念丞面无表情环顾包厢一圈,目光淡淡在叶与柒身上停留一秒,缓着步子走到沙发某角落。
“表,表哥。”顾衡之捂着脸藏在最边上当鸵鸟。
顾念丞一言不发站在他面前。
顾衡之是顾家旁系,背靠大树好乘凉,靠着顾氏集团也混在帝都富二代圈子里。顾老爷子军队出身,为人清流,最恨乌烟瘴气的乱圈。
他爸早就嘱咐过他,跟那群暴发户和没品的富二代接触时要低调,千万别让人知道。
顾衡之胆子还没鸽子大,今儿就是酒瘾犯了,想来喝点酒,搂搂鸭。
苍天可鉴,羞辱叶与柒的事,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顾念丞居高临下盯着他,没说话,看样子不像来抓包的。
“表,表哥,坐啊。”顾衡之看顾念丞没有想走的意思,赶紧起身腾出自己坐热乎的沙发。
他从小就怕顾念丞,远远看他一眼都害怕,关系更算不上多好。
莫非今天……
“我看咱们这人少,不热闹,叫了我表哥一起来,大家不介意吧。”顾衡之睁着眼说瞎话。
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什么嘛,还以为顾念丞是来找叶与柒的,吓他们一跳。
不过也对,叶与柒后台倒了,人也被甩了,顾念丞又那么讨厌他,怎么可能会来找他。
几个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又继续有恃无恐。
“叶少,继续啊,你怎么服务的,陪聊有你这么陪的吗?”
“你行不行啊,表演不了换人,收容所叫个智障来都比你强。”
“还端着劲,装清高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穷酸样,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几个人嘻嘻哈哈,污言秽语漫天飞。
坐在一旁的顾念丞双腿交叠,面无表情盯着叶与柒。
顾衡之拿着酒杯的手有点微颤,他重重咽了口口水,心里有点慌。
以他对顾念丞仅有的了解,顾念丞绝逼生气了。
叶与柒默默听着,不怒不恼,嘴角扯开一抹笑,“只要钱到位,表演什么都行,不然给大家来一个《play》?”
几个人眼里的嘲讽更深。
其中一个人醉眼迷蒙,打着酒嗝。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沓人民币。
“这是我今儿玩赛车赌赢的,本来想给我们家狗买狗粮。今儿只要你把爷哄开心了,钱,不是问题。”
下边有“嗤嗤”的低笑声。
叶与柒如今连条狗都不如。
面对众人羞辱,叶与柒深吸一口气。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砰”谁手里的酒杯炸了。
“表,表哥,你,你不要紧吧。”顾衡之吓得说话磕磕巴巴,他连忙抽了张纸递给顾念丞。
棕黄色酒液沾了顾念丞满手,“滴答滴答”顺着他手指缝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