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脑袋嘭的一声,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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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章)

 曾安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般欣赏过一个人。

面前的孙传芳果然不愧是督察院出身,脑子转的就是快。

“会是谁?”孙传芳的目光停留在曾安民那翘起的嘴角上。

“不知道。”曾安民摊手:“可能是你。”

孙传芳瞪大眼睛:“本官绝不……”

话还没说完,曾安民又指了指自己:“也可能是我。”

“啊?”

“也可能是她。”曾安民又指了指柳诗诗。

“你别在这扯淡了。”柳诗诗斜了他一眼:“俺压根一开始就不想沾这个活儿。”

“也可能是东方胜跟司马南,也可能是随着赈灾官员的队伍里任何一个人。”

曾安民的目光变的深幽:“所以我才这么想要活口。”

“看来你当初大张旗鼓的派司马南跟东方胜从陆路采购粮食,是有目的的。”

柳诗诗环抱着胳膊,缓缓来到曾安边的面前,眉头轻轻一挑:

“其一的确是要采购粮食。”

“其二,便是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那个奸细,让他好通知身后的人派人来堵,然后顺理成章的将他们背后的人引出来……”

“聪明。”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的目光有些深幽:

“所以接下来,就要看看能不能从你抓住的这些活口之中问到些什么内容了。”

“本官还有一事不明。”孙传芳的眉头皱起:“贼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阻止我们赈灾?”

“那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买粮的那些钱,都够养活一支万人大军了。”

曾安民目光带着一抹幽暗,他看向窗外:“这某便不知道了。”

天色阴沉。

数以万计的灾民在这城中看不到未来。

那绝望麻木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天气……

与此同时,曾安民的心中也在发问。

“会是建宏帝吗?”

“故意让我赈灾失败,然后回去可以正大光明的拿我问罪?”

“那也太傻了……”

曾安民的手轻轻把玩着一件小玉葫芦,他的目光停留在玉葫芦上。

“想要弄死我,方法可就太多了……”

……

“粮来了!”

随着提子与运粮队伍进城。

整个西流郡内的灾民全都为之一震。

白花花的米粥,没有掺任何沙子。

筷子插进去足以立起来。

自从司马南进城之后,灾民们皆如同获得新生一般。

无数灾民捧着手中那温热饱满的碗,不由得热泪盈眶。

“好官啊!”

“这次京城来赈灾的官员,可真是好官啊!”

“没遭灾前俺家也煮不了这么浓稠的白米粥啊!”

“…………”

灾民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西流遭灾以来,他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绝望的情绪被这一碗碗浓稠的粥冲淡了不少。

“其实本次运粮属下是想走陆路的,但无奈,进西流的隘口被地龙翻身导致山上的巨石滚落,将路给堵的太过严实,所以便听从东方那小子的话,改走水路。”

说到这里,司马南叹了一声:“说来西流的灾民也够苦,地龙翻身带来的影响太大,导致西流陆路根本走不通,外面的资助想进来都只能走水路。”

“家中有些薄财的全都走水路跑了,剩下的都是跑不了的,只能这里等死的。”

曾安民站在城头之上,看着下方那聚在一起的灾民们。

听着司马南的汇报,他察觉到了一抹异样。

“好在您神机妙算,给他们寻来一条活路。”

司马南咧嘴笑着。

“这次在运粮的途中,有没有发现东方胜那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孙传芳站在曾安民的身后,朝着司马南瞥过去问道。

“不对的地方?”司马南愣了一下:“没有吧……这俺还真没怎么注意。”

“哦。”

孙传芳深深的看着司马南道:“你说走水路是东方提司跟你说的?”

“对啊。”司马南愣了一下。

“那这个消息,有往外说过吗?”孙传芳的眸中透着精芒。

“没有。”司马南摇头道:“这是俺跟跟东方拍板的。”

“那就奇怪了。”孙传芳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暗沉:

“你也说了,你遭遇埋伏是在粮食进入恒河前的必经之路上。”

“陆线的消息也从未向外人透露过。”

“那些贼人又是如何知道,你必定会走水路呢?”

“您是说……东方??”司马南虽然是武夫,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岂能不明白?

“不可能,东方怎么可能会跟这些贼人勾结?!”

司马南立刻摇头,他跟东方胜俩人同僚十数载,最为了解对方的脾性。

“有什么不可能的?财帛动人心。”孙传芳死死的盯着司马南道:

“更遑论东方胜一介粗鄙武夫?”

“不是东方胜。”曾安民淡淡摇了摇头。

“哦?”孙传芳听到曾安民那淡然的声音之后,脸上的狐疑之色收敛,皱眉问道:

“曾提都为何如此肯定?”

曾安民的嘴角有些抽搐。

他想要收回对孙传芳的欣赏。

“西流地龙翻身导致隘口被堵,这个消息谁不知道?”曾安民瞥了一眼孙传芳:

“只有那一条水陆能走,所以贼人猜到司马南走水陆并不难。”

孙传芳听到曾安民的解释,老脸轻轻一红。

“是老夫……想多了。”

“理解。”曾安民笑了笑道:“莫说是您,我现在也整日精神紧绷,有些疑神疑鬼。”

“不说这个了。”曾安民摆了摆手,看向司马南问道:

“捉到的那些活口在哪儿?领我去看看。”

“是。”

司马南行礼。

…………

“双胞胎。”

昏暗的月光之下。

曾安民看着半个院子里都是五花大绑的黑衣人,目光锁定在蓝光萦绕的那两个名武夫身上。

“叫什么名字?”

曾安民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笑嘻嘻的看向左边那人。

这两名武夫被锁了琵琶骨,武道修为被封,但意志倒是挺惊人。

基本上皇城司的刑罚都在这二人身上用过一遍了。

这俩人如今已经是鲜血淋漓,但依旧死死的咬着牙关不发一言。

“啧。”

“不说话,够硬。”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一挑。

他对这种犯人见的很多。

在皇城司之中,就算是铁打的汉子,尝试了一个又一个的刑罚之后,也得变成娇滴滴的小卡拉米。

皇城司之中的刑罚,那叫一个花样百出。

“玄轮山庄的待遇如何?”

曾安民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那人。

那人听到曾安民提“玄轮山庄”这四个字。

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只是木然的抬头,看着曾安民。

他刚被司马南用过刑。

现在的身子还是一颤一颤的。

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曾安民想伸手将这人头上的杂草给捋去。

结果这人看到曾安民伸过来的手之后身子猛的一颤。

“别怕。”

“不疼。”

曾安民感觉自己装的有点太像。

活生生一个大变态。

堂堂四品武夫,在曾安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被吓破胆了的猫一般。

那人猛的将自己的头扭向一旁。

“哟,原来不是怕啊。”

曾安民的嘴角轻轻勾起。

他想了想,觉得有些麻烦,所以就抬头看向司马南道:

“你把他扶正,让他的眼睛盯着我看。”

司马南有些不明所以,但上官的命令,他也容不得违背,领命之后,便犹如拎小鸡仔子一般,将那人给拎起来,扔到凳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曾安民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之中浮现出一道赤红色的光芒。

那是独属于他的儒道浩然正气。

“嗡!!!”

他如今是三品极端儒修,对一个四品的武夫用问心还是没有什么太大压力。

“左。”

那人的声音嘶哑着响起。

“左?”

曾安民挑眉,随后朝着另一个人看去:“那他就叫右了?”

“嗯。”

左的声音充斥着呆滞。

曾安民的眉头皱起。

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眼前这人受到问心之后,表现跟以往他看到受问心的人不同啊!

别人被问心之后,直接不用自己问,恨不得把自己老娘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的都给说出来。

这人……

曾安民皱眉看向左:“你来自哪个势力?”

左的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反应也太异常了!

曾安民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朝右看去。

右并没有丝毫表情,在看到左被问心之后,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一分的担忧之色。

而是羡慕的看着左。

羡慕??

曾安民不知道为何右是这个表情?

有什么好羡慕的?

“嘭!!”

猝不及防的声音响起。

接着便是血水炸开。

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甚至曾安民的身上都溅射的哪里都是。

“什么情况?!”

曾安民朝着左看去。

人头……消失术??

眼前的左只剩下冒着血水的脖子。

他的头炸了!

“妈的。”

曾安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他终于明白刚刚右的表情为何是羡慕了。

因为他知道,左要解脱了……

“这人身上被人下了防止问心的咒!”

曾安民眯着眼睛朝右看去:

“你的身上也有?对吧。”

右只是淡淡的看着曾安民一句话也不说。

“呼~”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既然这般……”

随后他的面色轻轻一怔。

因为识海空间之中,一颗星星缓缓闪烁着光芒。

曾安民此时只是短暂了留意了一下,暂时压后。

他抬头看向右:“用刑。”

“把皇城司从上到下所有的刑法都用在他身上。”

“不要担心他会死。”

“我明日便会让西流总督送来最好的医师。”

“就算是铁打的嘴,也要给本官撬开,明白吗?”

他说到这里,声音冰冷无比,朝着司马南看去。

“明白!”

司马南感受着曾安民身上传来的杀意,身子下意识的跟着一个哆嗦,立刻点了点头。

“嗯。”

曾安民站起身,朝着一旁那些被提子们看守着的黑衣人们看去。

一个一个的问心。

结果……并没有问出什么。

他们身上倒是没有被下什么咒。

但是他们的来历极为复杂。

有的是江湖中人。

有的是西流人士。

但无一例外,他并没有问出跟“玄轮山庄”这四个字有任何关联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安民离开院子以后,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难道不是玄轮山庄?”

“而是另有其人?”

…………

“刚刚,道祖祖神在我识海之中种下的道星闪烁了一下。”

曾安民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坐下。

他刚刚在对左进行问心的时候,发现了这一个细节。

“不对啊……左明明是武夫……”

曾安民的脑子有点乱。

道星闪烁,他逐渐已经发现了一些规律。

就是他在面对修炼中人的时候会闪一下。

不管是无心,还是柳诗诗,还是赛初雪等等。

道门也好,玄阵司也好,只要跟他距离的近些,道星都会闪烁。

但在面对武夫的时候,道星是没有任何异动的。

这一点曾安民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过。

“难道并不只是在面对人的时候它会闪?”

“在面对“法”的时候它也会闪?”

曾安民想了想,暂时将这个疑惑给压了下去。

因为这个条信息,对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

“赛师妹好些了吗?”

曾安民出了房间之后,看到了院子里的柳诗诗。

“还是那样。”

“进了西流地界之后,她就一直在头晕高烧。”

柳诗诗的眉头也皱起:“俺玄阵司弟子的身体力量虽然比不上那培训粗鄙的武人。”

“但也不至于持续到现在啊……”

“唉。”

曾安民叹了口气。

赛初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入西流之后便一直在发烧。

上次他远远的看了一眼,那脸都有些苍白,嘴唇更是发紫……

好在只是一直在发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病重。

他抬头,目光看向星空之中。

“泓济大师。”

“也不知道您调查的如何了。”

他的声音呢喃响起。

“阿弥陀佛。”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慈祥和蔼的声音响起。

“大师!”曾安民猛的朝角落之中看去。

便见泓济大师与映尘小和尚二人笑吟吟的看着他。

“贫僧,确实查出了一些线索。”

“小曾施主猜的没错。”

“哦?”曾安民的眼睛之中,精芒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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