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生也更是当仁不让啊,扯起嗓子就冲着季寒嚷嚷了起来:"我们都是专业的表演班的学生我们也在话剧社带了好几个学期,你呢,你只是刚刚进来的一个外科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们?"
季寒不温不火的一字一句的对那个男生说着:"我是没有资格,但是你念的台词与现在的情景不对,是可以让观众很直白的感受出来的!"
男生继续对了回去"对不对是由专业的人来评价的轮不着你!"
这一下站起来的不再是季寒而是实在听不下去的可嘉"好了,他要是没有资格,子琪怎么不让你来负责排练啊!"
"叶可嘉,你不也是着急走吗,怎么现在也帮着他说话了?"那个男生看见可嘉也出来顶他十分的不理解马上就把矛头对向了可嘉。
"可是她知道,尊重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一个声音从门口那里传了过来,大家齐刷刷的看向那边,正是齐鸣站在那里。可嘉看见他之后飞奔过去扑在怀里软萌软萌的的问道:"你不是和会长有事吗?怎么回来了?"齐鸣眼神中满是宠溺疼爱的看着怀里的人儿"这不是担心你吗?""嘿嘿!"瞬间被撩到了的可嘉傻兮兮的在那笑着。
齐鸣搂着可嘉走到那个男生面前说:"每个人都很忙都有着自己的事情,但是你既然选择了在这里排练这个舞台剧就应该要接受他所带来的一切,包括别人对你的评价和指导!"
"怎么样?你之前说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来评价你的表演不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齐鸣学长能不能有这个资格来评价你呢?"此刻的可嘉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
"就是啊,齐鸣学长可是杨川学院的金牌演员更是编导系的高材生啊!""那个人肯定完了,谁不知道齐鸣学长很是疼爱自己的女朋友呢!""对啊,得罪了齐鸣可怎么在这大学城里混啊!"周遭的人不停地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那个男生也有了些许胆怯灰溜溜的说:"学长说的是,我以后一定好好改!"然后就躲到了后面。彩排顺顺利利的结束之后可嘉和齐鸣去约了一个小会。
"这只是暂时的,初然,你的眼睛会好的。"
云初然沉默着,终是扶着前排椅背慢慢站起身。撑开手中盲杖,握着,垂下了眼,艰难地开口,"不会了...乐珊,我就这样了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这画面刺痛了乐珊的眼,盲杖...那瞬间她竟想起,他刚受伤时,说的话..."盲杖那种东西,等我真瞎了,再买也不迟。你拉住我的手,就这样挺好的。不过你觉得麻烦的话..."
那时,她不忍听他的后半句话,慌忙打断,却没想到,如今,竟一语成谶。原来那样东西真的拿在他手里,她才意识到这是多么令她心痛。他用起了盲杖,甚至连从何时开始的,她都不知晓。是啊,她总是忙着排练,这段时间他是怎样生活的,也不曾过问,更不用说陪伴。的确,她没有遵守承诺,再拉住他的手。所以他才需要用盲杖了吗。可她不愿看着他握着那根坚硬冰冷的金属棍子,没有温言细语,不带任何感情,只是突兀地杵着,为他召来旁人的议论侧目。
"初然..."洛洛走近他,抚上他握着盲杖的手,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她的承诺,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当真,一时间语塞了。
面对乐珊的沉默初然微微蹙眉,动作停滞,渐弯下了身子。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乐珊吓了一跳,上前扶住他站立不稳的身体。
这一阵剧痛似乎格外漫长,云初然靠在乐珊身上,痛得轻声抽气,缓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解释,"没事...只是从早上开始...有点头痛..."
"怎么会头痛,以前没听你说过啊。"见他好些了,乐珊小心地扶着他站立不稳的身体慢慢坐下。她才想起到,方才自见到他时就觉得他脸色不好,可能那时候他便忍受着不适了。
乐珊的手机提示音忽然响起,她看了一眼,是自己的爸爸上面写着让乐珊赶紧去医院!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缓一缓...待会就回去休息了..."云初然开口,声音低哑。
"你一个人,怎么回去。"乐珊收起手机,有些生气地反问,这个人真的是太爱逞强了。
云初然缓过一些,脱离开乐珊的支撑,抬起头,抵着腹部的手抬起来,握着的竟是盲杖顶端,云初然脸色越发惨淡,却还是扯起笑意,"你忘了,我有这个。"
乐珊才发现他方才痛极,竟是拿盲杖顶着头部的太阳穴缓解,乐珊一惊,一把夺过,动作算不上温柔,"云初然,你干什么!疯了吗?"
云初然被她扯得身子一歪,腰侧撞上旁边的座椅扶手,他也不晓得收力躲避,竟似失了力气般径直向女生身上靠去,闭了眼,轻声开口,"乐珊...扶我一下..."
短短几个字却听得乐珊心都像被捏碎了一般。她知道云初然从不主动示弱的。难道是他撑不住了吗,或是已经疼得意识不清了。乐珊她蹲下身,降低高度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恐惧渐渐漫上心头,声音都有些发抖,"初然,你哪里受伤了吗?"
没想到怀中的人却似缓过了一些,慢慢睁开开眼睛,撑着扶手挣扎着,脱离了乐珊的支撑,开口却是气息却不稳,听来倒显得嗔怨更多一些,"我没事,你先走吧!让洛洛来接我吧!"
乐珊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和额头的冷汗,便知他只是嘴硬着不愿承认自己的病弱罢了,又怎么能跟他计较。但是自己父亲那边又在不停的催着自己,没办法就只好给洛洛打去了电话,好在洛洛也很快赶了过来。乐珊嘱咐了一下洛洛就立马赶去了医院。
洛洛进了房间之后发现初然似乎病得似乎比她想的严重,洛洛渐渐意识到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初然哥哥你在这坐一会,我去打车马上回来,然后我带你去看医生。坐在这千万别动。"洛洛站起身,扶初然靠坐好,初然早已痛得没了力气,随了她摆弄。
洛洛回来之后拿着外套悄悄走近,却发现云初然还怔怔地愣神,手指触在脸上,敲打着头部的太阳穴。洛洛偷偷笑着,过去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撕开手中的暖宝宝的包装,塞进男生手中,"刚才握你的手太凉了,拿着,暖暖。"
云初然才缓过神,"洛洛..你回来了。"
"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洛洛说着,又撕开一个,掀开他的大衣,放在他胃部,"外套这么薄,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啊。"说着洛洛站起来轻轻地用手帮初然按揉着太阳穴。
"早上从黑色的衣服里随便拿的,也没来得及仔细分辨穿的是哪几件。我只想着来练习地方,千万别穿出什么奇怪的配色..."洛洛听着他随意的口吻,不知是该心疼还是生气,"那你就以后每天出门之前必须给我打视频电话,衣服我满意了才能出门。"
云初然听着,却笑了,"到时候我真的日日打给你,不出几日你又会厌烦了。"这段时间他努力地练习,学着自理,光做到每日的生活琐事不麻烦别人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心神,一些细枝末节也就懒得去在意。这么久以来,似乎这还是洛洛第一次提醒他,还要想着照顾好自己。
"我恨不得跟你住在一起,天天看着你。不然你总是自己硬撑。"洛洛拉过他的手,捏了一下以示惩罚,面前的这个嘴硬又爱逞强的男人,从就是只会硬撑不会诉说的。手被洛洛握着,只觉得有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流进身体。云初然舒适地靠着,随口问道,"那就来啊,我一直留着你的房间!"男生顿了片刻,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起身,声音严肃起来,"洛洛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个东西,是不是也是想着用这个取暖?"
"它不是单单取暖,必要的时候也要压制一下暴躁的大姨妈。"洛洛满脸黑线,尴尬地转换话题,"走吧,车到了我们走。"
"好,走吧。"云初然撑着前排的座椅慢慢站起身,顿了顿,向洛洛伸出手,"洛洛,盲杖给我。"
"不行,没收了。我在的时候,都不许用。"洛洛拉住他伸过来的手,"由小的扶着您老人家。"
这一路洛洛都格外地紧张,毕竟是在公共场合,周围环境比室内更加复杂,生怕哪里没有做好,把他磕着碰着。云初然感觉到一路上身旁的小丫头都将他的手握得很紧,还总是一惊一乍的,让他也跟着担惊受怕,"洛洛,你像平时走路一样就可以,我会跟着你的。在有台阶的地方提醒我就好。"
他们正走在花园中为了让行人穿行而修建的林荫小路上,洛洛偏过头看着男生,似乎在认真地确认,"真的吗,速度合适吗,我走太快了你要告诉我。这里的路很不平啊,我担心你会被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