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一呆,随即心里就是一惊,他可是知道,秦宝是被大小姐亲手杀死的。只是转眼又想到,这大庭广众,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事,而且,四小姐说了,几日后进门的新夫人依旧是幽逸伯梅家的旁支女子,就一定会向着四小姐,那么,这唐府今后就依旧是四小姐的天下。想到这里,神情就倨傲起来,道:“大小姐怎么穿成这样?害的小的都没认出来。”
唐子衿看着那跪在地上的青年面熟,想了想才想起,之前自己被从眠月庵接回唐府的时候,正是这个门房不顾别人的奚落眼神,帮自己开了正门。对一个不受宠十几年的小姐都愿意开正门迎接,是个心善的。微微一笑,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没有抬头,规矩道:“小的二狗子。”
唐子衿笑了笑,这名字倒是好养活。随即温柔的不顾礼法将他扶起来,轻声问:“怎么会被打?”
二狗子摇了摇头,道:“他们说我擅自为大小姐开了只有老爷夫人和嫡出少爷小姐才能走的正门,所以,从四个月前就一直隔三差五的打到今日。”
唐子衿将他的下巴抬起,看着他的眼睛,诱惑道:“想不想报仇?”
二狗子的眼神骤然一亮,惊喜道:“大小姐愿意为小的做主?”
唐子衿点头,道:“如果你愿意今后跟随我,那么,我自然不会让我的人受欺负。”
那管事冷笑一声,道:“大小姐,你越矩了,这前院的事情,现在都把持在四小姐手里,大小姐想要做什么,也得禀告过四小姐才行。”
唐子衿不理他,只是认真得看着二狗子:“你愿意吗?”
二狗子狂点其头,牵动了伤口,也只是微微蹙眉,语音认真道:“二狗子愿意为大小姐鞍前马后。”
唐子衿点头,道:“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放心,这两个孽畜就算打死了,也用不着你偿命。”
二狗子眼睛亮的很,里面透出些疯狂来,大喝一声,就朝着管事那瘦吧的身子扑去。管事吓坏了,边躲边喊:“二狗子,你敢?我是管事,你敢打我?哎哟,杀人啦,来人那!”喊着喊着就被二狗子扑到在地,坐在他身上伦开膀子可劲的朝他脸上扇巴掌,只是几下,他的嘴就血肉模糊,侧脸一吐,几颗牙伴着血就吐到地上,那管事看了,更加惊恐,玩命的叫了起来。
另一个拿着马鞭的人要跑,唐子衿玉手微微抬起,便点了他的穴道,使其动弹不得。
这时候,被管事叫喊声引来了不少的人,全部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情况,有几个胆大的,已经上前几步,想要拉开二狗子,好解救他剩下被打的嗷嗷直叫的管事。只不过,站出来的人,却都被莫名其妙的定在原地,不得动弹了。
唐子衿穿着丫鬟的衣服,却依旧气质卓越,冷冷的眸子扫过众人的脸,道:“今后二狗子改名狼牙,是我唐子衿的人,谁再敢欺辱他,就是这个下场!”
众人有认识唐子衿的,也有没见过的,现在听了这话,都知道了唐子衿的身份,没人再敢大明张胆的上前帮忙,只是有人跑去正院找唐炎浩去了。
等唐炎浩来到的时候,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人群中空地上,跪着一排人,改名狼牙的二狗子正在拿着马鞭挨个抽。唐炎浩怒喝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唐子衿转过身来,撇了唐炎浩一样,声音不温不火:“老爷,这些人在背后对我不敬,我让人教训一二罢了,难道,你不同意?”
唐炎浩没想到唐子衿在这里,她穿着一身丫鬟的衣服,所以刚刚没有注意到,现在看到唐子衿,眉头就是一颤,怎么又惹到这位祖宗?
唐子衿回头看到停下动作向唐炎浩行礼的狼牙,道:“谁叫你停手的?你既然跟了我,那么就除了我以外,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狼牙呆了呆,老爷可是大小姐的亲爹啊。
唐子衿不耐烦的道:“我是二品的县主,老爷是二品的尚书,不存在谁比谁高贵。况且,一会儿老爷就会把你的卖身契交给我,你怕什么?”
狼牙一听这样,觉得有理,便嘴里称是,继续挥舞起那条无数次给自己带来痛苦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那些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身上,引来了一阵阵的哀嚎声。
唐子衿指着躺在一滩血泊中进气少出气多的管事身上,对唐炎浩道:“这人说,幽逸伯又给老爷说了一门亲事?继夫人过几日就进门,而且是梅家的旁支?”
唐炎浩听着鞭子声和哀嚎声,本来就心里烦乱,现在看到唐子衿如此说,只是点点头:“正是。”
唐子衿笑:“所以,你将唐府中馈的权利从缪氏哪里剥夺,交给了四小姐?”
唐炎浩疑惑的看着唐子衿:“有什么不妥?”
唐子衿摇着头,道:“那你还是保护好其余的孩子吧,小心除了四小姐以外,一个都剩不下。”
唐炎浩惊道:“此话怎讲?”
唐子衿挑眉:“自己去问缪氏。”转身朝着狼牙道:“跟我走。”
狼牙早就打过瘾了,此时听了话,连忙丢了鞭子快步跟着唐子衿走了。
唐子衿依旧不想回到雪魂院去看那一屋子名义上是自己的人对墨天佑嘘寒问暖,便缓缓的走到抱月亭去。
在刚刚抱月亭坐下,狼牙就五体投地的磕头道:“二狗子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
唐子衿看着地上的狼牙,道:“我说过,你今后的名字,叫狼牙。”
狼牙心里暗骂自己笨,嘴上道:“是,狼牙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
唐子衿摇头:“我只是救了你,却并没有救你的命。”
狼牙道:“不,那管事今日是想要打死我的,小姐救了我。”
唐子衿点头,抬手叫他起身,道:“随你怎么想吧,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狼牙站起身来,躬身道:“狼牙自己也不知道亲人在哪里,记得最早的事情,就是三年前在街道上游荡,后来被人牙子几经转卖,到了唐府,因为力气很大,所以做了门房,防着滋事的人。”
唐子衿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眼前一身血迹垂首站在那里的狼牙,虽然狼狈不堪,却是腰杆挺直,并不像是一个下人的气质,不由得问:“之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狼牙摇摇头:“不记得。”
唐子衿点头,站起身来道:“走吧。”虽然还是不太愿意回雪魂院,但狼牙身上的伤的确需要及时处理。
狼牙也不多话,一步一旬的跟在唐子衿身后,一直落着一步的距离,很是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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