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 - 她本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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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一章血色婚礼

初冬的风儿格外凌冽,卷着一股薄雪吹进京华城一座古老巍峨的高大府邸之中,在门口挂的两串火红灯笼上罩了一层莹白。

这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靖南侯唐昭昱的府邸,老百姓们俗称唐门。

如今这样的时节,人们只消在外头多站一会儿,便要打着哆嗦回屋去烤火。

可唐门上下的家丁丫鬟们却在院中来回奔走着,忙得热火朝天。

不为别的,就为了明日唐门大小姐的大婚礼。

说起来这唐门大小姐唐婴宁,早在三年前就与忠肃侯定下了婚约。可那年德高望重的唐老太太却撒手人寰,于是唐婴宁便守了三年的孝,硬是拖到十八岁还未出嫁。

好容易今年定下了婚事,又恰逢瘟疫肆虐。

于是忠肃侯亲自上门与唐侯爷一合计,决定将原本定在明年开春的婚礼提前到冬月。

这时候,靖南侯夫人金氏正在自己屋子里头给明日的新嫁娘梳发。

只见铜镜里的人儿让人挽了发,戴上一头珠翠玲珑簪,衬的她一张脸愈发小巧。金氏手里还忙活着,恨不能将所有珠宝全给她宝贝女儿戴在头上。

这场景看起来浓烈而美好,可那美人却眉头微蹙,露出些许怯意,看起来有些异样的违和。

就在金氏准备再给她戴一支八宝簪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轻启朱唇:

“母亲,这样行么?”

她声调娇娇柔柔的,可话一出口,她母亲的手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实际上金氏已经三十四,可她皮肤光洁,妆容艳丽,实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人。

她似乎仔细思忖了一遍女儿的话,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闪过一丝狠戾:

“新嫁娘披上凤冠霞帔,有谁能不顾礼教拆穿这一切?

只要你稳住阵脚,谁能发现你不是唐婴宁?”

这位坐在妆台前的娇娘的确不是唐门大小姐唐婴宁,而是唐二小姐婉娇。

若要论起身份来,她们二人都是嫡女,可意义却截然不同。

像唐门这样的高门世家,向来讲究门第之别。

靖南侯先夫人乔氏虽然早逝,但到底是一方贵女。

而她金氏是续弦,早先年就被唐侯爷养在庄子上,身份低贱得很。

这么多年,全凭着唐侯爷一意孤行的偏宠,她们母女才得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一跃成为侯府贵女。

可是即便如此,京华的权贵也并没有完全接纳她们。

金氏所出两女,长女唐婉娇,次女唐婉娆,都已经年过十五,却都无人上门议亲。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尴尬的身份。

眼看着大女儿到了该出嫁的年龄,金氏便想出了一个极为荒诞的念头——

来一出偷梁换柱,让自己的女儿唐婉娇代替唐婴宁嫁给忠肃侯。

可唐婉娇到底没她母亲那般老奸巨猾,一张小脸明显底气不足:

“母亲,可若是忠肃侯发现了该当如何”

金氏握紧了手中的梳子,咬牙道:

“事到如今也不能回头了。

好在忠肃侯没见过那小贱蹄子,等洞房花烛夜过去了,再告诉他唐婴宁已经死了,叫他不认也得认。”

为了这个阴谋,她可准备了三年多的时间,绝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唐婉娇却被她吓了一跳,小声提醒道:

“母亲,唐婴宁还没死绝呢”

金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

“她可不能在今天死了。

等明日你出嫁了,为娘自会好好送她上路。”

她们口中那个还剩一口气的唐婴宁,如今就在一院之隔的椿黎园里。

园子里一片萧索,她往日种的药材都枯死在地里,无人收捡。

唐婴宁睡在床榻上,苍白如雪的脸颊没有丝毫鲜活的气息,可她的轮廓精致的就像精心雕琢的一般,叫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睛。

她睡在那儿,不像是病危,更像是一只在幽静山谷里栖息的雪狐。

屋里空荡荡没有声响,可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了。

夹着雪花的风忽地涌了进来,将她硬生生吹醒了。

可是她虚得厉害,浑身都没力气爬起来,只好微微睁开一双美眸来,瞧见进来的是两个交叠的身影。

那是唐婴宁身边的侍女菊香和一个陌生的男子,两人旁若无人地拥吻在一处,衣衫让扯开,白花花的身子全露了一半。

还是那男人止住了手上的动作,迟疑着往唐婴宁的方向看过来,担心地问:

“大小姐不会醒了吧。”

菊香手上的动作一顿,一双眼睛斜斜地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直到瞧见那被窝里蜷缩的身子,不经意地舒了一口气:

“都快死了,不会醒的。”

说罢,她又环上男人的脖颈,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不多时,寝卧里便充斥着不堪入耳的嘶喊声,与外面风雪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肮脏得很。

唐婴宁想起身来喝止他们,可她却好像发不出声音来,眼皮也越来越沉

直到她再次昏睡了过去,什么都没再看见。

冬日里的雪就这么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晨。

唐婴宁觉得似乎有一只柔软的小手在探她的额头。

她下意识地念了一句:“姨娘”

借着昏黄的烛火,她似乎瞧见来人是个清丽秀美的女子,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锦缎衣裳,细嗓音泼辣地说:

“宁姐儿怎么烧成这样了?姨娘来看看”

那是她父亲的妾室赵姨娘,这么些年总是爱管教她,可又总是护着她。

等等赵姨娘。

像是一股滔天巨浪向她席卷而来,将她砸了个透心凉。

赵姨娘已经死了!她几天前就死了!

一想起那血淋淋的场面,唐婴宁猛地睁开一双眼睛,整张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顺着她乌黑的发丝滑落下来。

坐在她床前的哪有什么赵姨娘,而是个小男孩。

是赵姨娘生的小儿子,她的庶弟唐婴韶。

唐婴宁试探着用沙哑的声音问:

“韶哥儿?”

唐婴韶穿着一身儿单薄的素服,眼圈儿红红的,干瘦得不成样子。

他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个盘子,里面摆了两样儿点心。

他咽了咽口水,小手捏起一块来送到唐婴宁唇边:

“姐姐吃。”

唐婴宁听了,泪珠儿险些掉下来。

自从赵姨娘也被金氏打死之后,他们姐弟俩便彻底没了依靠。

她知道就这一盘点心,还是韶哥儿省下来给她的。

她伸手推了推,哄着韶哥儿说:

“你吃,姐不饿。”

她一碰到唐婴韶,却让那小手滚烫的灼热感吓了一跳。

再一看他,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也燃着血红。

唐婴宁大惊,一边伸手探上他的额头,一边问:

“是不是不舒服?”

韶哥儿无力地点了点头,手中盘子一松,点心七零八落地掉在她床榻上,小小的身子也直直地栽了下去。

唐婴宁惊呼了一声,又伸手轻轻扒开他的眼角看了看,又探了脉搏。

随着那脉搏微弱的跳动,她的心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这是瘟疫。

毫无回天之力的瘟疫。

听见了她的呼喊,菊香衣衫不整地推门进来,一脸厌弃地往里面扫了一眼:

“喊什么?我说主子,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您可得消停点。”

唐婴宁一愣:

“什么大喜的日子?”

菊香的脸上带了一丝嘲讽:

“今日可是忠肃侯和二小姐的好日子,您可别闹了,当心惹得主母不快。”

她脑中嗡地一声,眼前忽地浮现那个温润清雅的男子,站在漫山遍野的梨花下笑着朝她说:

“原来是唐门大小姐,楚昭失礼了。”

那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是她如今来不及想那些,只顾着哀求菊香:

“韶哥儿病了,你去求求父亲,接他去医堂”

还没等她说完,菊香毫不留情地截断了她的话:

“主子,侯爷这会可顾不上这些,您还是等二小姐礼成再说罢。”

说完,菊香便拢上了房门,扭着腰回去找自己的情夫。

唐婴宁看着床榻上躺着不动弹的弟弟,一咬牙撑着身子起来,将他背起来往外走。

她一推开门,风雪便鱼贯而入,吹得她几乎要摔倒在地。

可她还不能倒下,她背上还有弟弟要凭着她活下去。

唐婴宁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外面走。

她自己还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哄他:

“韶哥儿乖,姐带你去医堂”

她身上就一身单薄的素衣,唯一的斗篷裹在了唐婴韶身上。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刮过来,她不住地打颤,几乎走不稳路。

到最后,再凌冽的风刮在她身上似乎都没了知觉,她只知道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断地念着“韶哥儿”。

整个唐门就像是陷入死寂了一般,一路上也见不到人。

可是越往前院走,越能听见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

满眼的大红色和嘈杂声唐婴宁的神识逐渐清醒,她大喘着气,背着肩上的小孩不顾一切地冲进人群里。

没人能想到昨天还垂危的她能跑到前院来,等到想拦下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踉踉跄跄地阻断了新人出府的路。那一身素白的孝服,在这喜庆的场合里显得格外扎眼。

金氏一眼看见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尖锐的声音立刻喊了起来:

“谁让她来的,快拉下去!”

丫鬟们这才纷纷涌了上来,死拽着唐婴宁要把她拖下去。

挣扎的过程中,唐婴韶从她肩上摔了下去,栽到了地上。

唐婴宁不顾一切地挣开她们的手,跪在地上将他轻轻抱起来,踉踉跄跄地往主堂里走去。

丫鬟们还想再拦,可是已经迟了。

恰逢新人牵着红绸从里面走出来,荆楚昭一眼便看见了形容憔悴的唐婴宁,他明显凝滞了片刻。

紧接着,他不容丝毫分辩地将身边那人的盖头一把扯了下来。

唐婉娇一张精致的脸蛋丝毫没有掩饰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举众哗然。

也不知这些贵族们惊讶的是荆楚昭掀盖头的鲁莽,还是唐门敢偷换圣上赐婚的胆子。

宾客们都朝着他们指指点点地,脸上或是嘲讽,或是阴晴不定,似乎一眼便能预料到明日坊间的谈资。

荆楚昭将红绸一把甩过去,恰巧砸在唐婉娇的脸上。而后他大步疾走到唐婴宁身边去,想要扶着她起来。

可是唐婴宁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固执地抱着弟弟,一步一步走到大堂里,跪到上位坐着的那人面前去。

她小心翼翼地环着唐婴韶的小身体,腾出一只手去抓着那人的衣袍。

她整个人都冒着虚汗,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可仍然咬着牙低低念出几个字:

“父亲,救韶哥儿,求你。”

说完,一口鲜血从她胸腔之中喷涌而出,斑斑驳驳溅了一地。

她眼前一黑,径直栽倒在地上,眼前一闪而过那人无情而冰冷的眼眸。

耳边不知是谁大声尖叫了一声:“瘟疫!!是瘟疫!”

又不知是谁把她抱在怀里,唤她婴宁。

她的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一切病痛带来的苦楚似乎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自始至终她还握着弟弟的手,心里念着:

“韶哥儿,不怕,姐姐陪你。”

不管什么声音都慢慢散去了,渐渐地连痛楚都感觉不到,像是抽丝剥茧一般,她仿佛渐渐地从这世上抽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唐婴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之中。

唐门还如同她死前的那个样子,遍地大雪覆了红绸。

那该是她的大婚礼,却成了一场血色葬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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