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直到次日清晨白毛风才停下。
太阳的金色光芒洒向大地，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放眼望去除了白色就是阴山部分裸露的黑色岩石。
“等着看山崩地裂的景象吧。”
李承业给了秦羽一个轻松的笑容。
秦羽无奈道：“最重要的还是平安归来。”
“放心吧，我李承业命硬的很。”
“出发！”
李承业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出发。
秦羽身边就剩赵强和随行的五位高手了。
看着逐渐变成小黑点的众人，赵强叹了口气：“秦大人，大皇子殿下真是……”
似乎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赵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真是太勇猛了，一位皇子能做到这些真是不容易。”
“确实。”
秦羽点了点头，没有就这个话题展开谈。
赵强是谍报司的探子，昨日李承业已经透露了足够多的信息，他不想关于此事再说更多。
但赵强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见剩下的五人忙着扩建雪洞，凑上来低声道：“大人，您支持大皇子殿下？”
秦羽心中一动，点头道：“跟你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没错，你呢？支持谁上位？”
“当然是大皇子殿下。”
“理由。”
赵强露出无奈的神色，叹了口气道：“大人，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当初同福楼一案将三皇子牵扯出来，下官乃是主要调查人员，您说要是三皇子上位我能有好果子吃？”
秦羽笑道：“那么咱们现在还是一条绳的蚂蚱。”
“大人，您说大皇子殿下能有机会吗？”赵强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问道。
秦羽露出沉吟之色。
他不确定赵强是在试探他，还是说真的考虑自己的将来，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所以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需要斟酌一下。
片刻后，叹了口气。
“老实说本官也不知道，陛下偏爱三皇子你也能看得出来，大皇子做的这些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不得而知，只能看命了。”
他这话其实是说给乾武帝听的。
如果赵强将今日的对话传回去，乾武帝必然会多多少少思考一下，甚至是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但凡他有一丝愧疚，大皇子的机会就多一分。
“大人，我们是不是得做些什么了？”赵强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秦羽心中登时警惕，怀疑赵强在试探他。
这个时候的回答需要拿捏好度。
太假了赵强不信，乾武帝也不会信。
太真了自己会遭殃。
“呵呵……做些什么，能做什么？”
秦羽拖延了一下时间，边思索边说道：“这天下传给谁那是陛下说了算，我们能做的只有让大皇子表现的更加亮眼一些，好让陛下对他刮目相看，这些本官不是在做吗？要不然，本官不在营帐好好待着冒这风险干什么？”
“大人，下官说的不是这些！”
赵强脸色肃然，语气郑重的道：“下官的意思是，我们得想办法铲除支持三皇子殿下的大臣！倘若满朝文武都支持大皇子，陛下哪怕偏爱三皇子，也得慎重考虑一下。”
秦羽略微思索一番，觉得这个时候可以把苏天鹏抛出来了，便长叹了口气道：
“你说的倒是简单，现在支持三皇子的大臣中地位最高的是苏老丞相，就凭咱们如何铲除？”
“诬陷！”
秦羽闻言哑然失笑：“曾信厚的案子前车之鉴还摆在那，陛下仁慈宽厚极为念旧，加上苏家在军中影响力巨大，本身又是个老狐狸，谁能诬陷得了他？”
“难道咱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等死？”
“要不然呢？”
赵强思索一番后咬牙道：“大人，咱们可以试着拉拢金老丞相，褚大人，以及严太尉，兵部尚书曾信厚也可以！”
秦羽摇头：“拉拢？你开什么玩笑，凭你还是凭本官？你别看本官现在年纪轻轻已经是九卿之一，但在朝中有什么根基？
你觉得他们会把我当回事？曾信厚倒是感激本官，但你觉得感激能让他冒着将来被清算的风险，跟本官一起冒这个风险吗？”
“总得试一试吧？”
“那也得是等到大皇子立下足够大的功劳，让陛下都产生动摇才行，否则谁会把希望放在一个陛下明确表示没了继承大统资格的皇子身上？”
秦羽沉声说道。
赵强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目光炯炯的道：“秦大人，无论如何下官都站在大皇子这边，不仅仅是因为下官没有其他选择，更因为大皇子的确是个好皇子，将来也必然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你能这么想最好，尽人事听天命吧，希望陛下能看得见大皇子的努力。”秦羽笑着拍了拍赵强肩膀说道。
赵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秦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可以确定的是赵强回到大营后，肯定会给乾武帝写密信。
哪怕他真的真心投靠李承业也会写。
毕竟之前李承业说的那些话大家都听到了，杨雄是乾武帝的人，没准暗中也有联络，李承业带的那十人也未必可靠。
这也算是对赵强的一次考验。
如果他真的倾向于李承业，那么今日他跟秦羽的对话就会不加歪曲的传递出去，如果歪曲事实，那么秦羽就不得不考虑如何处理这个跟了自己许久的手下了。
秦羽又扭头看了眼远处。
肃亲王派的高手不知道藏在何处，有没有看到李承业去登山了，有没有派人去禀报肃亲王。
实际上通过这段时间跟肃亲王的接触，从种种细节可以看得出来，肃亲王对李承业还是非常认可的。
如果肃亲王在关键时刻能说句话就好了。
还有就是苏松山。
来到这边这么久了，秦羽也只跟他见过一次面，也没有去其大营行事监军的职权，肃亲王说的其实是对的，他的确有些不务正业。
秦羽暗暗决定，等这次跟李承业完成目标回到大营后，就去各大营巡视一遍，尤其是苏松山这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把柄给他抓。
如果有的话，秦羽不介意拿掉苏松山。
就目前而言，苏家已经之前那个不能动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