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现在再拔了他氧气罩，使用道具还能不能杀死他？”
“操，什么叫做有庇佑做不到？！我他妈，不是你让攻略栗旬的吗？现在攻略度满了，曲段没死能怪我？”
“什么叫做不是之前的那个栗旬？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他妈殚心竭虑走到现在从头攻略到尾都是这个，你一句不是原来的栗旬，就想给我打发了？！”
熟悉。
真熟悉。
这个声音熟悉的简直让人不能再熟悉了，更是他曾经一度摆脱不掉的阴影。
胸中翻滚的重重暴戾的情绪刺激的病床上的男人唰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满眼血丝的紧紧盯着床前走来走去、面容铁青的年轻男子看去。
像是察觉到什么，原先还烦躁抓着头发不停逼问系统的段以砚登时敏锐的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段以砚刚才的恼怒一下子压了下去，反而轻笑出了声：“没想到你连心跳都没了，竟然还能捡回来一条命。”
“不过你好像醒来晚了，”段以砚伸手晃了晃自己手指上闪耀的钻戒，故意对着人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害羞模样，说：“我和旬哥昨天刚订了婚。”
他知道再没有什么能比眼睁睁的喜欢的男人另娶他人更令人痛苦仇恨的了。
本来事情进展的一切顺利，受小世界气运庇护的曲段死了，他就能鸠占鹊巢，替代曲段成为新的气运庇护者大富大贵的在这个世界活到寿终就寝。
可偏偏，曲段竟然又被医生给硬生生的抢救了回来。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段以砚怎么可能不恼恨。
死了就死了，何必再回来遭人嫌恶。
知道再过不久栗旬就会知道他来了医院来接他回去，段以砚说着说着又甜蜜的笑了起来，故作随手的解开了衬衫上的纽扣，露出了里面鲜艳的吻痕，苦恼的唉声叹气。
“你是不知道旬哥又多磨人，大晚上的我一直推脱说身体不适告诉他不要了不要了，他还在我身上央求着再多来两回。”
段以砚渐渐走近人，知道刚抢救回来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身体会有多虚弱，一点也不害怕的低下头，神情充满了恶意：“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男人呢，曲段？”
“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只把你当作玩物，却把我爱到了骨子里……”
他的手指又缓慢而恶毒的摸上了曲段脸上的氧气罩，笑意愉悦的说道：“你说这次，我再把你的氧气罩给拔了，你还能再命大的活过来吗？”
几乎是在这话刚落下，段以砚就被他以为躺在床上身体虚弱的曲段给大力的扯了下来，紧紧掐着了脖子。
对方的力道大的出奇，神情阴鸷骇人到扭曲：“是啊，你说我要是现在把你活活掐死，你能命大的活过来吗？”“段、以、砚。”
稀薄的空气一点一点的从肺里被迫挤了出来，段以砚双手拼命的拉扯着对方的手臂，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艰难的挤出字眼：“你……你疯……了……”
手里掐着的脖子仿佛马上就会被掐断，看着段以砚扑腾的濒临窒息的丑态，曲段笑了：“不是和你学的吗？”
的确是疯了，早就疯了啊。
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旧梦，曲段完全没有料到会有再回来的一天。
要不是眼前的段以砚居高临下嘲弄的神态和熟悉到近乎陌生的病房，曲段险些都要以为这是另一个尚未醒来的梦了。
耳边似是响起汽车撞上防护栏的巨大嗡鸣作响，他想到拉着栗旬一起去死，濒临死亡前对方温柔到令人心碎的拥抱。
玻璃飞溅，他甚至听到了挡在身前背上扎满了玻璃的人死死的搂着他告诉他“别怕曲段，我在”的诱哄声。
温热身躯，触手入眼可见的汩汩鲜血。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在临死前，竟然能听到栗旬在他耳边温柔的喊他曲段，连搭在他后颈抚摸的力度都透着安抚。
栗旬认出他了……
栗旬或许早就认出他了……
无声无息的宠溺顺从与偏爱，或许他早在某个瞬间就得到了栗旬的爱。
…
掐着人脖子的力道越来越紧，曲段看着段以砚熟悉的脸上眼球几乎突出，喘息越来越费力的模样，压低嗓音，凑在人耳旁阴冷的问道：
“疼吗？难受吗？窒息的感觉怎么样？”
“拔掉氧气罩也是这个感觉啊，像是抛在水源外的游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机流逝。”
“我想掐死你很久了。”
穿越到平行时空寄居在段以砚的身上自杀哪有看着段以砚在自己手底下渐渐没有呼吸来的快意。
多年积压的怨恨吞噬着理智。
男人看起来喃喃自语，像是疯了一样透着神经质的味道。
段以砚终于察觉到了曲段是真的想要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