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难违,他们能做的,只有把皇帝给伺候好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其他宫里头有异议,那得去和乾清宫那位讲道理。
说得过去了,御膳房做好随时改变的准备。
“郡主,这活儿是接还是不接?”
玳冒知道难度有多大,她了解的内幕,不比沉清菱少。
“接,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以后可不会再有。”
有机会自然要去试一试。
酒楼才开张不到三日,把主厨调走自然是不可能,到宫里去的,只能是王府里的厨子。
甜品铺和酒楼的厨子,都是和王府里的厨子学习,师承一脉,他们会的,王府的大厨也都会。
实在没法子了,沉清菱自己亲自上手也可以。
翌日。
沉清菱把厨房里所有人叫来,安排好两日后的工作,留下几日在王府里伺候着。
她会一起去宫宴,但王府里那么多侍者都需要吃饭呢,可不能把所有人都调走。
得不偿失的事情沉清菱不会做,宫里头那点破事儿,和暗卫稍微打听便知道。
暗卫知道的内幕,有十分劲爆的,也会有平平无奇的。
沉清菱把所有人的工作安排好,她去参加宫宴,这一日里,甜品铺和酒楼都不能停下运营。
钱,一毫一厘都得赚进自己口袋。
放着大把的钞票不要,那个人怕不是个傻子。
王府里的正常运作也不能落下,安排好,沉清菱开始琢磨起宫宴上的菜品。
酒楼里的菜式,的确很适合出席在宫宴上。
其中是否有皇帝的饮食禁忌,需要玳冒协助。
不单有酒楼的菜式,沉清菱把自己新的创意菜式做出来。
每一道菜一一品尝过后,玳冒把几道不太符合要求的菜挑出来。
“郡主,陛下不喜吃胡椒粉,若是能有更好的替代,或许能获得圣上欢心。”
蒸排骨里头放了少许胡椒粉,需要把胡椒粉去除?胡椒粉的量并不多啊。
沉清菱正疑惑着,管家进来告知,说是穆王殿下到访。
来的要是瑞王,玳冒心里的石头会落下,可云痕……别的不说,玳冒觉着自家郡主要开小差了。
“你要去参加宫宴?”
合上本子,沉清菱起身来到云痕身边,“前几日就收到请柬了。”
“我说的,是你让厨子去帮忙,你可知道父皇他……”
“我知道。”看云痕这样着急,沉清菱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沉清菱有基本的判断力,“是个很不错的机会,你也知道,御膳房的东西可以吃,但是用来作为宫宴,实在寒酸了些。”
每一次宫宴,菜式都是一模一样,再喜欢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觉得腻,沉清菱知道云逸天不会轻易怪罪她。
云痕拿她的倔脾气没办法,只能把道理给她再见一遍。
“父皇就是给倔脾气的人,你现在改变口味,就不怕他怪罪于你?不怪罪你,那嘉妃呢?你知道的,嘉妃很有可能会因为你这一次的莽撞付出代价。”
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语气,云痕很认真的劝说,可沉清菱依旧油盐不进。
沉清菱把一盘虾饺递到他面前,用快子夹了一个虾饺,一手拖着,把虾饺放到他嘴边。
“好了,试一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沉清菱知道云逸天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寻求食材间细微的差距,不会让云逸天一口都吃不下去。
保留原来的味道,传统和创新可以一同存在在同一空间里,不排斥。
皇帝可以有很多的选择权,不喜欢的,他可以选择不吃,去选择自己喜欢的菜式,不必纠结过多。
沉清菱解释清楚后,云痕依旧接受不了。
他担心沉清菱会被人当枪使。
“好了嘛,你想一下,那么多菜式,皇上又不是只吃一道菜。我已经让人去和程公公通过气了,让程公公把此次宫宴的菜式告诉皇上。”
不做好准备,沉清菱是不会轻易去做,一件危险,随时都可能会翻车的事情。
安慰好云痕,沉清菱吩咐人去准备晚膳。
云痕不受宠,和云逸天一同入席的机会不多,知道云逸天喜欢吃的菜式,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真假难辨。
沉清菱能理解云痕的担心,可她现在已经答应嘉妃,不能出尔反尔啊。
一切罪责,将由她一人承担,她不会轻易低头,轻易言弃。
“不尝试过,怎么知道现在陛下的口味有变化?”
人们觉得云逸天一直以来口味不变,是为了祭奠逝去的皇后。保持和皇后一样的口味,就好像她还在世一样。
后宫里那么多皇后的替身,她们能替代皇后,在寂寞时让云逸天得到情感上的安慰。
味蕾上的安慰,这么多年来,云逸天真的吃不腻?
人们对新鲜事物的到来,表现出两种既而不同的表现。
知道云逸天可能接受不了,可在宫宴上,每一位宾客前的菜式,都是每人一份。云逸天个人单独一份菜品,和其他人面看的新菜式,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是说,父皇还是御膳房做的?你让他看着别人吃其他菜品,就不怕被怪罪?”
切,做什么都得被怪罪,沉清菱里外不是人。
沉清菱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蒜香排骨,“你觉得是第一个罪名大,还是第二个罪名更大?”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诶不对,是看着旁人锅里的。
太后不在,皇上身边只有程公公一人伺候着,嘉妃和豫妃分别坐在左右两旁,和主桌还是有距离的。
快子够不着,但是皇帝想要,程公公就近可以把两位妃子的盘子端到皇帝面前。
“所以,两位妃子的菜式要比别人多?”云痕觉着沉清菱在其中有故意的成分。
多少有些计谋在里头,会不会有人上当,那就得看沉清菱的菜式有多诱/人。
父皇是标准的吃货,只是平日里不敢表现出来。
一个帝王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就怕被人知道喜欢吃什么东西,日后吃进肚子里的,可能不是美味,而是致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