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均淡淡地看着两个女人争吵,知道了她们面临的问题,于是清了清嗓子,刘艳玲和刘佩红收住了话题,看着魏平均。
“魏局,您有金龙的什么消息吗?”刘佩红把注意力集中在魏平均身上。
“没有!”
“事情发生在市上,就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刘艳玲将信将疑。
“市上人就是知道,也不会和我说!何况,就我的身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知道内情的,也就超不过几个人,其他人的话,最多是捕风捉影,不足为信的!”
“哦?人家为什么不告诉你?”刘艳玲激动得问:“你在市上,除了金龙,就没有几个信得过的?”
“艳玲!魏局,她这是关心金龙,您别在意她的讲话方式。”刘佩红抿了抿嘴唇,“听您的口气,市上还是应该有人知道情况的,只是碍于您和金龙的关系,没有办法告诉您?”
“讲得好!”魏平均赞许的望了望刘佩红,“由于我和金龙关系不比别人,金龙出事了,人们躲着我,这和金龙有事,好多人就不到会所来是一个道理!”
“那你来会所,到底想干什么!”刘艳玲从梁金龙那儿知道魏平均这个人,对他讲话就不客气。
“我来看看会所怎么样,看样子,你们都不想办下去了,我也就没有必要问了!”
“没有金龙,会所还办个什么劲儿?没有金龙,会所能办下去吗?”
“你不是不想办,是不知道怎么办,是不是?”魏平均转过头对着刘艳玲说:“你呢?你的公司准备怎么办?也弄不下去了?”
“金龙这下是当不了官了,我要让他回来有个地方落脚,再难我也要把公司办下去!”
“嗯,这是正经话!艳玲,商人来会所退会费,就是抽你在公司的股份,你说这会所该不该接着办?该不该办好?佩红,你说说,金龙在会所,起的作用很关键吗?会所离开金龙就转不动了吗?”
“这倒不是,就像燕玲妹妹讲的,他是整天不着家。他好像还没有去过贷款公司,对吧,燕玲?”
“那为什么他不出事的时候,会所和公司都好好的,他一有事,就不好办了呢?”魏平均笑嘻嘻的问。
“魏局,我明白了!您想说,金龙是我们的精神支柱,我们在这时候不能垮了!但是,金龙出事后,会员要退会费,这是实实在在的,您说怎么办?”
“我有个感觉,你们会所成立后,一直顺风顺水的,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没有搞清楚!当然了,也就没有想过怎么把它经营好,现在它的经营出了问题,正好赶在金龙有了事情,金龙成了你们做不好的借口!”
“燕玲妹妹,坐过来,”刘佩红对刘艳玲一招手,“魏局,你讲得很实在,办会所之初,我们和金龙谈过怎么经营,谈了好几次,谈不出眉目,结果办起来了,人来人往的,大家忙忙碌碌,红红火火的,就没有朝这地方想过!商人们为什么把会费交给我们,现在又想退,商人们是明白的,我们倒是糊涂的!”
“收会费,市上带头的是李小龙,他自然是看好金龙是刘锦辉的得意干将,市上的人知道他和金龙交情不错,他在市上办起事儿自然是一路绿灯!省城的会员来这里,不会是因为金龙,难不成是因为魏文?因为符延河?”一旦涉及经营,刘艳玲的脑筋立马转动起来。
“也未必事事都和魏文,符延河有关,但是他们在这儿出现,拿事的官员自然就会过来作陪,休闲场所,商人们和官员就好达成私下交易。也未必要达成什么交易,就是在一起聊天,商人们会在我们这儿得到其他场合得不到的很多信息,要不是物有所值,商人们把钱看得比命都重,会白白给我们?魏局,你说对吗?”刘佩红这时是真心向魏平均请教。
“嗯,我打个比方,不见得恰当,”魏平均想着怎么措辞,“杭州有个灵隐寺,每年能收几个亿的香火钱,我们省城东门外有个城隍庙,香火也不错,至少我知道,他的主持经常赞助省政协的活动,庙里香火旺,原因是庙里供奉的神仙灵验,所谓神灵庙祝肥!你们这会所,就好比是一座庙,梁金龙就好比那个庙祝,原来顺风顺水是因为他供着魏文、符延河,他不好好供奉神仙,结果魏文跑了,符延河走了,庙里没有神仙了,善男信女门总不至于去给方丈烧香吧?”
“您是说,我们这座庙,得有显灵的神仙坐镇?”
“就是有过路的神仙也比没有神仙强啊!”刘艳玲幽幽的用脚划拉地砖,“看来这符延河还是一路神仙啊,前一阵子我们还寻思着怎么把他赶走呢!话说回来,符延河这阵子跑哪儿去了?自从金龙说他到市上以后,就没见他再回来过!”
刘艳玲不知道符延河对梁金龙说过刘艳玲的话,刘佩红赶紧岔开话题:“符延河是不请自来的神仙。不说他了。要办好会所,这请神仙的功夫迟早得学!我们请的神仙,才会留意照顾我们,护佑我们!魏局,您说说,这神仙,该怎么请?”
“说起神仙,也得看什么样的神仙!在省城修庙,香火要旺,至少还不得一个省级干部?如果能从北京请来一个,那自然更好了,对了,李书记他老人家最近身体还好吧?”
魏平均忽然话题一转,说起了李铁成,刘佩红显得尴尬,但刘佩红马上就明白了魏平均的意思,她为难地说:“爸爸原则上的事情很倔,绝对不会支持我们现在的事情。再说了,就是爸爸肯来,现在的人,放着热炕头不挤,谁肯去烧陈年的冷灶?爸爸现在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李书记都退了快两年了,刚下来,人们躲着他是可以理解的,人们是怕得罪跟李书记作对的人!李书记已然退休了,就不会再和省上在位的领导有冲突,谁会和一只没有牙的老虎计较啊!我的意思呢,我们借给老爷子过寿,把老爷子请到会所来住一两天,你给老爷子尽尽孝心,有何不可?把老爷子说通了,我们不妨请一请老爷子的故旧,北京的退休老干部,能请动一两个人,就达到目的了,就是不行,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我们踏踏实实讨老爷子高兴还不成?”
“我看可行,”不等刘佩红回话,刘艳玲接过了话头:“佩红姐,你负责把老爷子请过来,寿宴的事情我来操办!”
“寿宴的操办你让会所的人来弄,你得去贷款公司,我估摸着,贷款公司很快就有故事了!”魏平均静静的看着刘艳玲。
刘艳玲低着头,想了想,仰起脸:“我有办法,我不是佩红姐那么好讲话的!”
“那就好,这几天我就在会所,你那边有事情,就讲给我们!”
直到此时,魏平均心里算是有了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