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 - 金龙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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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章)

 陈三虎出事后,陈亮当场就懵了,在陈亮心目中,陈三虎就是一尊神。陈亮人称“能棍棍”,那自然是没有什么俗事能难住他,街道上的小混混斗殴,完了就要有人出来把双方都摆平,此时就需要陈亮出面。人们把这些人叫“混混”,本身就意味着这些人看着身上没有钱,也找不到日常来钱的路子,但是七情六欲比正常人强,一天到晚无法满足,闲的发慌,到处滋事。混混打架,往往不是为了什么事。或者双方本来就没有事儿,仅仅是彼此看着不顺眼,大多是你说你能尿一尺高,他说他能尿二尺,彼此争的是个面子,一言不合,也许就拳脚相向。陈亮的本事是,善于把握这些人心,把双方丢的面子都能拾起来,所以才被混混们共推为“能棍棍”!当然最大的前提是陈亮本身早年就是混混,能打,手黑!大家对他有忌惮!后来凭着这本事,当了陈三虎的马仔,混混们就更加服他。黑道上和谁都熟,眼线耳目自然最广,这些年跟着陈三虎着实发挥着作用。陈三虎给了他机会,给了他发挥作用的舞台,也让他在人前更有脸面,现在陈三虎在他眼前死了!嘴里冒着血泡泡,他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或者说,他内心不愿意这是真的!

泼皮遇事最善于看风头,那边炕头热,他能第一个察觉,跟对人,依附于更强的,欺负弱小的,人家吃肉,他喝汤,是泼皮的看家本领。陈三虎一倒,泼皮马上就向李强通风报信!

李强作为公认的“教头”,不是浪得虚名,一般人六七个他能随随便便不经意的放翻,据听说自他出道以来,散打上还没有遇到过对手。人有真本事,就不屑于干俗事,慢慢的,在陈三虎手下,就眼高于顶,把其他几位兄弟根本不放在眼里,平日里绝不多讲一句话,和人从不说长道短,意见不统一,他直接出手,弟兄们都在陈三虎手下混饭吃,不能和他较真,被李强打了还不是白打?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自认倒霉了事。

“你说什么?三哥出事了?”李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胡说,小心老子踢死你!”

“真的出事了!强哥,教头哥,你快来看看!三哥让车撞了!”泼皮这是求人救命。

“别人找上门来,我处理,三哥让车撞了,我又不是医生!我去能咋?我要看场子呢,我一走,狗日的就偷煤!”李强讲的是实情,货运站跟前的混混都是靠偷货场的东西过活,李强平日里不和人拉关系,凭着自己的手脚利索,镇住一方贼,有事儿,也就找不到帮忙的。

泼皮就又给麻子打电话。

“你看清是谁干的了吗?”麻子韩彪说话很直截了当。

“没有,三哥一个人在那儿量地呢,谁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三辆车,一辆大货、一辆面包、一辆普桑,来回碾!三哥没有气了!”

“日你妈!叫你跟着三哥,你有个球用!”韩彪平日里最烦泼皮,认为泼皮就是爱咋呼,没有真本事,陈三虎做事还爱带着他,心里最不服气,“还有谁在那儿?”

“陈亮也在,他不行了,我看他快吓死了!人都神志不清了!”

“都是他妈废物!”韩彪气鼓鼓的骂道,“费明呢?他不是办法最多吗?不找他,找我干什么?”

泼皮看跟韩彪搭不上话,就给费明打电话。

韩彪外表其貌不扬,但是为人心狠手辣,是专门负责给陈三虎干“湿活”的。在他的眼里,凡是人,都有弱点,和猪狗没有差别。

年轻时,王武社爱养狼狗,最得意的要数一条“德国黑”!王武社给人夸他的“德国黑”除了猪里脊,就不吃其他任何的杂粮,的确是皮毛油光铮亮,走起路来八面威风,周围其他狗一见它呲牙,就乖乖就地一滚,四脚朝天亮出肚皮表示臣服。有一天碰巧王武社在门外遛“德国黑”,这畜生平时被关着很少见人,见人后就扑,扑得人大惊失色,王武社就很得意!韩彪路过机加厂,“德国黑”不声响的就窜过来,韩彪一抬腿,没有踢上,“德国黑”那里见过人踢它?当时就身子往下一蹲,低吼一声,一下子窜起一人多高,直扑韩彪的面门,好韩彪,不慌不忙,举起左胳膊往“德国黑”嘴里一送,身子自然成了前弓后箭的架势,不等“德国黑”在胳膊上落嘴,右脚抡圆了飞在“德国黑”的下腹,当时就把“德国黑”踢出去近两米远!王武社“嗷”的一声大叫,跑过去看,只见“德国黑”嘴里吐血,四蹄抽搐,都叫不出声了,王武社到还没有说话,他的一帮子弟兄听到王武社大叫,早就跑出来,把韩彪围了,眼瞅着王武社,分明是等王武社下令,就要收拾韩彪!

王武社还没有开口,韩彪倒发话了:“兄弟!你怎么养的狗!畜生不懂事,人也不懂事吗?

“你你你--”王武社回过神来,“哪里来的野小子!你给我的狗偿命!”

说完,人就奔过来,一个炮锤,直取韩彪面门,韩彪直往后退,却被身后的人拦住了,七八个人就齐齐往韩彪身上招呼,韩彪抱头蹲下,尽着这帮人一顿胖揍!王武社一帮子一直打累了,见韩彪不还手,正准备喘口气,不防韩彪哗地站起,原地摆腿,空中一个一百八的弧线,脚后跟重重的砸在王武社的为了护着脑袋高高举起的胳膊上,王武社一声惨叫,就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正在这时,围观的人群里传出“哈哈哈”一阵大笑,陈三虎走出来站在韩彪和王武社手下那帮马仔之间!

陈三虎出面,掏出一千块钱,给了王武社的弟兄,告诉他们救人要紧。“治伤要紧,走了人算我的!”

众目睽睽之下,陈三虎请韩彪喝酒,韩彪浑身是土,满脸是血,跟着陈三虎坐在路边的小饭馆,陈三虎就问他:“兄弟,你这一脚,要不是王武社见机快,用胳膊挡了一下,你会要了他的命!”

“这种杂碎,活在世上也是多余!”韩彪脸上乌七八糟,一双细眼却露着寒光。

“不值当,兄弟,跟这人计较,不值当!辱没了英雄好汉!”陈三虎举酒邀请韩彪碰杯。

韩彪一饮而尽,眼睛笑了。

韩彪从此就跟了陈三虎。

跟了陈三虎,陈三虎对韩彪可以说有求必应,平时待遇上,除了费明,就数韩彪好,但就是一点,不让他在人前露脸。就是好不容易用他一次,也是干完活儿悄莫声息。陈三虎近年来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更是名声远扬,很少有人知道韩彪是怎么回事儿!韩彪空怀一身本事,只有陈三虎的弟兄知道,韩彪就认为陈三虎有意压制他。

现在陈三虎死了,韩彪觉得自己出头之日到了。安置房这么一大片基业,将来就是他说了算。

结果,陈三虎被120直接拉到了市殡仪馆,等交警处理事故,只有费明前后打点,七八日过了,交警队作出了陈三虎死于车祸,肇事车辆逃逸的结论。陈三虎的各路弟兄先后来殡仪馆看了陈三虎,给苗秀娃留下些钱,算是安慰她,就各忙各的去了。苗秀娃要在家给陈三虎发丧,殡仪馆不准把尸体运回家,费明赌气,也不给大家讲,就出现了丧事现场冷冷清清的场面。

只有马建平和耿国忠在便民事务所里风平浪静,原因是事发当天,马建平就报告了吴县长,吴县长到底见多识广,亲自坐镇!发话要大家当作没事儿人一样对外严密封锁消息,否则大家都来取钱,势必会形成挤兑。吴县长首先让耿国忠以公安局名义冻结了便民事务所在工行的账户,并同时另开了新户,每日里便民事务所照常营业,照常有县上人托情办事儿,有各部局的领导把得来的钱放在这儿吃高息。便民事务所一开始就没有打陈三虎的招牌,一直是马建平忙里头,耿国忠在外面护驾,现在陈三虎死了,便民事务所啥事儿都没有!

直到费明到处碰壁,找到了耿国忠,耿国忠让费明先在便民事务所存身,于是费明就正儿八经在便民事务所当了朝奉,整天担心着万一有官员提钱,怎么应付的事儿,一时间还顾不上和别人废闲话。

首先坐不住的是泼皮和陈亮。陈三虎不给钱,车队就拉不上煤,别说停车费了,原本车队的车就不收费,现在,司机们停在停车场,都找陈亮要要喝,泼皮本来就不算停车场的,他哪儿都不算,就是给陈三虎到处打探消息的,现在围着陈亮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唠叨,陈亮就找了黑平。本来陈三虎车队进了矿,黑平就不来停车场了,只管每月分钱,一听陈亮讲的情况,黑平当即就拿了主意,把空车轰走!谁缴费谁停车,陈亮和泼皮在人屋檐下,不得不听从,只怕黑平一言不合,说不定连自身都要赶出去,陈三虎的车队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李进坐不住的原因和车队无关,李进最讨厌运煤车,一辆接一辆的来,李进不但要护储煤场,而且要操心车辆进出,验煤过磅,和运煤的司机犯口舌。所以,车队不来,李进反而消停,但他手下的帮手就不乐意了,原来煤场的保安并不是按执勤算工资,而是按照卸货的多少提成儿。有煤车时提成多,工资高,就没有人和李进讲看场子拿多少钱的事儿,现在煤车不来,钱怎么算,就有人在李进跟前叨叨。李进最烦男人喋喋不休。

“叫唤啥?叫唤啥?”李进冲着一帮手下大声嚷嚷,“想挨打就提前言语一声儿,你问我要钱,我还不知道给谁要钱呢!老板死了!等煤卖了,还能少了你的钱?”

保安们等不起,因为他们只见过煤往进倒,没有见过往出卖,现在老板都死了,也不见有煤车来了,谁知道哪天才会领钱?等钱过日子的保安纷纷私下跑了,另寻出路。

李进一开始就坐着等,他才不是给人下话折面子的人,心里想着,反正有煤在手,不愁没有人找他。直到看场子的人跑了,才意识到自己手里的钱也在坐吃山空,总不能等着钱花光吃煤吧?

这天,李进在煤场门外转悠,看到了一帮人在丈量土地,就上前搭话。

“你们这是想弄啥?”李进人高马大,平时就是这口气跟人讲话。

一个笑眯眯的国字脸说:“你弄啥,我就弄啥!”

“嘢?”李进被对方呛得不会讲话了,“跟你不说。”说完就冲着拿着水平仪,观察镜的技工走去。

“他年纪不大,把他叫叔就行了,叫爷就客气的有些过了!”国字脸身后一个瘦高个凉凉的搭上李进的话。

“谁狗日的在喊叫?”李进转身找搭话的人。

“不是你在喊叫吗?”声音来自李进身后。

李进知道事情来了,只见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处在五个人的包围圈中。李进到底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把这五个人放在眼里,他看似随意,其实脚下已经扎好丁字步,双手五指相互交叉,往外一翻,来了个扩胸运动,身子就往下沉:“爷爷叫李进!不稀罕和无名之辈交手,亮个招牌吧!”

“呵呵,没有我的事儿。我看耍猴!”笑眯眯的国字脸走到地头,盘腿坐下来,掏出香烟点上了。

凭经验,李进知道这笑眯眯的国字脸是头儿,他不为所动,反而静气凝神,向右微跨一步,丁字步演化成马步,正好站在四人对角线的交汇处,双臂微曲沉肘,双掌空心握拳,这是待敌在先的招式。

果然身后一人一个后摆腿,就直接朝李进后脑扫来,李进不理后面,直拳虚打向左前方,回身就把右前方的对手脖子夹在腋窝,口中喊声“起!”夹在腋窝下的已经飞过头顶,后面的摆腿刚打空落下,不等他站稳,空中飞来的同伴就甩过来砸在他的前胸,。说时迟,那时快,李进就地往下一蹲,脑袋往上一顶,只听一声惨叫,左后方扑过来的瘦高个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四个人只剩下挨虚拳的那个还在原地发呆,其他三个人都站不起来了!

李进拔脚向坐在地头儿的国字脸走过去。

国字脸盘腿坐着,不慌不忙,等李进走近了,从后腰拿出一副手铐,举在手里笑眯眯的说:“你是自己带上,还是想让我给你带?”

李进愣在当地。

“大家都看到了!”国字脸站起来朝李进身后挥手:“该嫌犯无故袭警,妨碍公务,你们土地局、环保局的的各位都是人证!”

李进回身再看,人群在身后已经聚拢过来,对他指指点点:“这地方的人怎么这么野?”“要不怎么带警察来呢?”“带警察怎么啦,警察还不是被打了!”

“你们是警察?”李进知道自己闯祸了,口气先软下来,连忙在口袋掏烟,一手递烟一手打火,恭敬的递给国字脸,“也没有穿警服,对不起,我不知道啊!”

“不穿警服的就能随便打?”国字脸眉头一扬,“咔”手铐已经顺势拷在李进伸过来的双手上,一脚踢在李进的膝盖上,飞脚起身,动作麻利,一气呵成,显然身手不凡。

“嗯?真有两下子啊!”看着李进站着没倒,国字脸楞了一下,回头招呼没有挨打的警察:“小王,把人带回去问问,别是个逃犯!”

姓王的警察过来站在离李进有一米的地方:“走吧,回局子里说清楚!”

“不是,”李进无助的看着国字脸,“警察同志,这是误会,我道歉,我在这儿看煤场的,是防贼的!”

“防贼?不是告诉你了,你是弄啥的,我就是弄啥的了吗!你还打人?我们像贼吗?有贼拿着科学仪器搭帮结伙大白天偷东西吗?”国字脸再也不笑,朝着李进大声嚷嚷。

“边队,这人就是个黑社会,原来这儿的煤场主儿,就是被他打跑的!”小王警察在一边帮腔。

“是吗?还有这事儿?”国字脸一本正经的发号司令:“找几个人,把村上原来开煤场的找来,回局里核实一下!”转身来到李进身边,“走吧!难道还要我请?”

李进无法可想,只能朝警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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