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梁金龙放长假，原本想把主要心思就用在网站上，未成想，刘艳玲给他演了一出节目。
网站是在互联网上的，不受地域限制，意味着只要能上网，在哪都一样干。刘艳玲回去把她的所谓核心营销团队（当然就是一帮子失足女学生）一归拢，大伙意见空前一致，那就是，离开本市，去省城发展，只有这样，这帮女孩子才能不必触景生情，时时刻刻被街头巷尾的一草一木提醒她们曾经做过什么，也不担心遇见熟人。从头重新做人，淡忘伤心过去，是女孩子心头想的，梁金龙却立即意识到，省城人口比本市多十倍还不止，经济总量占到全省一半左右，正是可以大显身手的地方，而本市，对于网站的意义，就是高新工业园的广告赞助费，随着魏平均的失意，梁金龙不想再麻烦魏平均，所以他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刘艳玲：“去省城，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你有把握吗？”
“我们跑营销，本来就是和生人打交道，熟人还用营销啊！”刘艳玲信心满满。
“那我给你们定个目标：不要着急自己先动手，培养队伍是重点，省城比市上大得多，你们的目标是到明年，发展三十名营销核心人员，争取达到五十名！”
“奥嗷！”刘艳玲一吐舌头，学了一声电子游戏里gameover时的怪声。
“不要只会低头自己干活儿，要学会教自己身边的人怎么干！把任务分给大家，到明年初，每个人带出六名徒弟，应该不算难事儿！有徒弟了，就学会管理了，就能当领导了！”
“你想干多大的事儿啊！”刘艳玲歪着脑袋问。
“我没有多大的野心，”梁金龙觉得有必要把实际情况告诉刘艳玲，给她压压担子，让她对此去的的艰难有一点心理准备：“我不想贬低大家的辛苦，但是既然你们要离开本市去省城，你就有必要把这些话给你们的姐妹讲明白，否则吃不了苦，容易有人走了回头路，再到街上干以前的营生，你刘艳玲就成了孤家寡人！”
“说什么呢！”刘艳玲不满的撅起嘴，“我信得过她们！”
梁金龙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你不明白我的话，我还没有开始说呢：把你们在本市的成绩当成一场梦吧，你以为网站现在的成绩是大家干的？你以为平民百姓干一件事儿就那么容易？真正促成现在的结果的是权力，没有权力，谁会相信这个网站？谁会在上面登广告？打招聘？没有权力，就没有所谓的汇报演出，哪儿来的网站家喻户晓？同样，没有权力，报纸电视的宣传能实现吗？你猜猜，在本市的日报上，登一篇网站的广告得花多少钱？一个字五十！电视台的广告什么价格？那是一秒钟一百！没有各种活动配合，你登广告，谁看啊！所以几万几万投进去，连个水花你都看不着！可以肯定，没有权力，你们的营销就举步维艰！”
刘艳玲低着头，脚上的白胶鞋在地上画十字，这些话，是实话，她信！问题是她们只有工作的热情，只有对未来的憧憬，她们是体制外的最下层小人物，她们没有权力！
“你让我们做梦。现在我醒了，李中华他们还黑甜着，别这样对他们！”
“回去跟大伙说实话，还要去省城，我支持！”
梁金龙到单元房看望李中华他们。
一张两米多长的实木窄条桌上面放了六台新机子，再加上转椅，小客厅基本塞满了，一根粗电缆从窗户外头伸进来，多余的线盘绕在窗户下，大家都在电脑上忙活。
“信息分类整理的数量很大吗？”梁金龙问。
“梁大哥！”大家看到他都停了手里的活儿。
“重新整理房子，哦，主要是架子床，三张，连同铺盖，花去一千五，六台电脑连同桌椅，花了两万，架设光缆和租服务器是一万，一共三万一千五，加上其他的杂七杂八，共计三万五。”吕芳递给梁金龙一个小本子，算是报账。
“这么说你们还有余钱，吕芳多像个会计啊！你们在机子上忙活什么呢？”
大家相互对视，目光集中在吕芳身上。
“钱不够了，”吕芳都囊着说：“大家想开发出客户交互对话的系统，试了好久，不好用，这是大型程序，看来得花钱买！”
“哦，就是像QQ那样的平台，有了这个平台，客户之间就可以相互交流，主要是给供需方提供交流，有了这个，我们的网站对客户来讲，就不仅仅起到广告平台的作用，而是客户之间甚至能够在网站草签合同！”谈到策划，刘文军讲话当仁不让。
“这是很多商户给我们提出的要求，”李中华也加入谈话，“至于这种便利，怎么实现收益，也就是说，我们怎么收钱，收多少，大家还在议，关键是以我们自己的能力，做的程序，我们自己都不满意，离预想差太远了，所以想到了买！”
梁金龙算是听明白了，“大家不要气馁！不要自责！我看到的是，我们网站已经过了能不能生存这个坎儿！”梁金龙拉开政府领导讲话的架势：“现在，大家进入了为客户提供实质服务的阶段，由追求客户数量阶段，进入了提升客户质量阶段！可喜可贺！”
梁金龙的话一下子改变了室内的气氛，大家开始坐直了。
“不要把客户分类局限于什么行业，什么街道，什么品种，而是要学会按客户的潜在贡献度划分，把客户划分成金牌客户，银牌客户等等，做好重点客户重点培养！学会矩阵式思维！”梁金龙在政府学到了不少名词儿。
王浩理解了：“梁大哥，你是说调整客户的数据结构，这个我们在行！”
“不是仅仅在电脑上，而是说给不同的用户提供不同的服务：比如说，两月三月都不更新广告的，就不能享受以后的超值服务，而如果这个客户是肯花钱的，那么我们就要引导他充分利用我们网站。”张则成提出了他的看法。
“重点是按照贡献度发展客户！”李中华、费雯丽几乎同时说出他们的理解。
梁金龙对自己的动员很满意：“那么，你们知道下一步网站的工作方向了吧？交互对话程序，我看是应该买的！不知道这个得花多少？”
“鱼龙混杂！有一万的，也有十万的，不过一分钱一分货，成熟的，百万也未必能买来！”
梁金龙乐了：“所以你们就想自己坐在家里省一百万？”
他想到杨岁虎说过，网站就是烧钱的，看来，此言不虚！同时也想到，刘艳玲那儿的营销，得做到客户划分，不仅仅要求数量，而是什么客户花什么功夫，值得的客户，花钱买，也得把他们买进来。
“梁大哥，要不，我们再试试，看能不能自己做出像样的来？”魏雯丽看梁金龙走神儿，以为钱花的太多了。
“不是这意思，需要花的就花，我是说大家的思路要提升了，你们联系吧，价格谈好，告诉我一声！”
“嗯，梁大哥刚才说的贡献度，我们做客户，就要围绕这个，这样看，似乎不必急，我们要是不必为所有客户都提供这个，我们自己现在的程序，还是能满足需要的。梁大哥，等我们把客户不同的需求梳理好，有个综合的框架，再看需要什么程序，能开发的开发，不能的，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