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当你亲近的人和你的同族人在打架，你的感受又是如何呢？
张棋已经没有了站在地上的实感。
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
其实换一个角度看，这更像是婆媳关系。
比起难处理不如说是不想处理。
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大人，”那四个对抗兽人的能力者后撤到了林凡的身边，一边还谨慎的躲开了张棋。
“嗯，发生什么事情了？”保险起见林凡还是问了一下。
看人数应该是牺牲了两个，看来自己确实有些鲁莽了。
对转生者恶组织太小看了，以为凭借这几个人的力量足够摧毁转生者组织了。
看来是自己胆小鬼生活过得太久了。
已经忘记了何为战争。
“我们听从雷奥将军的吩咐，一路上基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是也遇到了强大的怪物。”
“那种绿色的怪物，不禁恢复力极强，如果不一次将它消灭，它怎么都能复原，它还能附身在其他的个体上，形成更加强大的怪物...”
“我们有两个兄弟就...”其中一个男子解释道，只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嗯...现在没关系了，我们来了。”林凡平静的说道。
声音中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
转生者组织已经被摧毁只剩下一些残兵剩将还在这样的事情，林凡没有选择现在说出来。
因为林凡知道他们需要的不是这样的消息。
他们渴求的也不是战争最后的胜利如何。
而是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牺牲了，想要帮他们报仇，想要送他们走好，这才是他们真正希望的事情。
兽人们趁此机会已经站到了张棋的跟前。
扑面而来的腥气让张棋清醒了许多。
伸出手挡住了最先的来到身边的兽人的利爪，然后张棋将它甩倒了旁边的墙壁上。
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凹痕。
其他的兽人却没有因此而停止攻击。
“不对，不是这样的...”张棋一边有些焦虑的喃喃道，一边将攻击自己的兽人击飞或者甩走。
“你们已经不是他们了，对，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都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们不过是可悲的兵器罢了...”
随着张棋语速的加快，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狂暴。
轻松地撕扯着来袭的兽人，将它们的身体撕裂，没有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
双眼衬的血红，比之前更要红。
像是落幕夕阳的余晖一般...
多了几分史诗落幕的壮阔。
林凡等人没有前去帮忙。
张棋已经杀到疯狂。
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介入的地方。
更何况，现在过去也太不识风情了。
旁白那四个能力者一边休息着疗伤，一边震惊的看着张棋如砍瓜切菜般虐杀着之前将他们比如绝境的兽人们。
等级相差太多了。
眼前的这个屠杀其他兽人的兽人，堪称兽人中的王者。
“咕咚”其中一个面向较为年轻的能力者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向林凡问道。
“大人...它是谁？”
林凡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着脸上沾满鲜血的张棋，那眼角下的两道血痕，艳的让人有些心疼。
“什么人吗...”林凡喃喃道。
“大概是一个从噩梦中醒来却进入另一个噩梦中的可怜人吧...”
旁边的能力者见此也不好多问。
张棋杀到癫狂，这副场景大概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吧。
即便是在这个地下通道之内，人们眼前也仿佛能看见一片山脉，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浑身沐浴兽血的兽人一步步的向上攀爬。
脚下已经汇成一股溪流，仅是尸体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那兽人就这么坚持不懈的，貌若癫狂的向上爬行。
终于，他站立到了那山顶。
余晖照射到他的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
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
然后朝着无尽的远方，大声的怒吼着。
张棋的面前已经没有一个可以站着的兽人了。
林凡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走到了张棋的身边，没有说话。
只是陪着他静静的看着那前方，还没有被污染的地方。
“我好难受...”不一会，张棋主动说道。
“虽然明白了，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们了，但是我还是好难受...”
林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选择静静的听他宣泄。
将内心的诸多情绪发泄出来，那时候应该就会舒服许多。
“我没有任何跟他们在一起过的记忆，但是见到他们我能感觉到我整颗心都是雀跃的，停都停不下来...”
“明明没有记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林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一点，林凡还是有一点点的感悟的。
“有些东西已经超越了肉体、超越了精神，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那是已经刻印在你的本能中的东西。”
“即便你的精神被击垮、肉体被毁灭，它也不会消失。”
“这就是名为传承的一种东西。”
“他可以将人的精神和肉体串联在一块，也是情感的寄托。”
“身为能力者的我们应该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个情况。”
听了林凡的话，张棋明显多出了一些感情，不再只是木讷的站在那里，只是脸上已经干涸的血液看起来有些狰狞。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还是兽人。”
“但是我现在心中有一股无法印制的冲动。”
“特别是在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之后，这个想法越来越深了。”
林凡皱了皱眉头，隐隐约约的林凡知道张棋想要说的是什么。
“我想要复仇。”果然不出林凡的预料，张棋语气坚定的说道。
“向谁？”林凡问道。
张棋摇了摇头。
“我现在还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记忆。”
“等到我想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虽然这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但是林凡也因此安心了许多。
这样不需要担心张棋会去做出什么傻事了。
“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林凡向张棋保证道。
张棋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等我记起了一切，你想要知道的我一定都会告诉你的。”
一场横跨无数个日夜的交易，在此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