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的心肝宝贝
“你想问,我和她什么时候好上了?”
吴砚之闻声一怔,似乎是这一怔失神,让雨水的冰凉入侵了他的身体,让他紧接着咬死牙关,挤出重重一个字:
“嗯。”
陈青获挑了挑眉:“你很在乎?”
“我在乎你?自作多情。”
“哦。”陈青获耸了耸肩,转而扬起语调,“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脚把油门踩到最深,小货车方向盘一甩,连车带人来了个漂移过弯。而吴砚之被重重摔在车窗上。脑壳响得很清脆。
“唔!”
“哦不好意思,忘提醒你系安全带了。”
“陈青获你故意的。”
陈青获“呵”一声笑,也回呛一句:“少自作多情。”
正值晚班高峰期,城市内外环堵满了互联网企业1095下班回家的打工人。这批人类工作最忙,怨气最重,把车开得不像回家,像奔丧。
而陈青获把小货车开得颇狂野,连续超了好几辆。他的狐作非为号不管在哪条道上都是最拉风的小货车。货箱荧光粉喷漆,赛博绿灯光描边,巨幅卡通狐貍对着每辆过路车搔首弄姿。——搔首弄姿是许小听的说法,陈青获和汪亦白一致认为这只肌肉猛狐是男人才懂的霸气。
当然,车厢内饰也全按他个人喜好打造,粉红灯管,前卫风格,可惜啊可惜,吴少不感兴趣。
忽然发觉副驾驶座没了声。陈青获用余光一瞥,吴砚之咬着薄薄下唇,死死瞪着他,而双眼裏含着薄薄一层倔强的水雾。
竟莫名起了心理负担。
“有这么痛吗。”陈青获空出一只手摸摸后者湿漉漉的脑袋,“好啦不痛不痛了。”
吴砚之偏头甩开:“陈青获。”
“嗯?”
“到底是什么时候。”
陈青获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不是不在乎吗?”
“......不说是吗。”
陈青获仍然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你猜猜呗。”
“哐!!”
吴砚之一脚踹上副驾臺,整辆小货车抖了三抖。这一踹的意思是:猜你喵的猜,给老子说清楚。
陈青获睁大双眼,副驾臺一道凹陷,安全气囊都差点被踹出来,我日这人类:“吴少你踹的是我的心肝宝贝!”
吴砚之仍然保持双臂环胸的姿势,指尖在陈青获看不见的地方深深陷进了胳膊肉裏:“心肝宝贝?”
有种情绪爆发时的破罐子破摔:“什么都可以做你的心肝宝贝?!”
“不是,你有脾气你踹我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以为我不想踹你?”
“——等等。”陈青获倏地瞇起眼,“你不会吃醋了吧?”
“吃醋?”吴砚之深吸一口气。
“我以为你吃我的醋。原来,你在吃姚桃的。”
“我吃她的醋?”
“不是吗。”
“我——”
“你自己也不确定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在认识你之前,就和她好上了,你什么感想?如果我告诉你,我和她两情相悦长长久久,你什么心情?你自测一下?”
吴砚之眼睛越瞪越圆,脸色越发苍白,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良久,微声道:“放我下去。”
陈青获笑了:“那不可能。我们已经上三环了。”
他怎么不知道吴砚之双臂环胸,把脸藏进发丝阴影裏,是在竭力遏制自己颤抖的嘴角,以及酸软泛红的鼻尖。
他根本不知道吴砚之在冷笑着酝酿原身,准备把他往死裏剥皮。
九尾狐饕餮,奸夫淫妇,欺人太甚。
彻底把何月逐“敌明我暗,你要不潜伏一段时间打探真相”的告诫抛之脑后,吴砚之从脚踝骨泛起了黑色的鳞片,而虹膜点燃青色的焰火,他果然要把陈青获先杀后杀再杀再杀——
“好啦。别气了。我和她没关系。”
陈青获轻声说。
吴砚之兀地抬起脸:“真的?”
“当然是真的。”
吴砚之不自觉地弯了嘴角,又连忙压下:“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话!”
“回话?你当审犯人?”
“唔——”有蛇职业病犯了。
陈青获冷声嗤笑:“那种货色,白送我都不要。”
“...你最好是。还有,我没生气。”
“噗。原话奉还,你最好是。”
吴砚之这古怪脾气,还真有够像石涅的。早期石涅。具体参见《九尾狐驯服早期巴蛇珍贵影像实录》。
现在一看和员工们夸下海口要撩爆吴砚之,简直是专业对口。
陈青获莫名心情好极。哪怕雨势有加剧的征兆。原本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三环上没走几步,雨刷器就摇出了残影。前车逐渐放慢车速,陈青获也不得不减速,最后硬生生和晚高峰堵在高架上。
“靠。堵车。还好根本没计划目的地。——吴少你不急吧。”
吴砚之冷笑:“不急。”着急,也是急着送你归西。
“那就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青获关了车载广播,翻出一张重金属摇滚唱片:“暴雨天,就得听这个。”
轰隆轰隆,把暴雨变成了雷阵雨。不要像陈青获一样忽视吴砚之听觉敏感,小蛇浑身一悚,试图埋进靠背裏。
“kissmehardbeforeyougo.”
皱眉。
“summertimesadness.”
冷汗。
陈青获跟着摇摆:“
thatbabyyourethebest.”
难以忍受,吴砚之喝止:“闭嘴。”
“......”
“让这玩意也闭嘴!”指车载音响。
陈青获拍拍他肩膀:“一起啊。ivegotthatsummertime,summertimesadness...”
“意味不明。”
“你不是海归吗?听不懂?”
“癫人癫语。”
“不是吧,我英语有这么不标准?那你见谅吧,我几千年没出过这个文明古国。”
“........”
“summertime,summertimesadness...”
“”
“summertime,summertimesadness...”
“噗。”
“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抿唇:“没。”
“我明明听见了。”
“你耳背。”
“好啊,竟然嫌我耳背,能嫌我耳背的只有——”
吴砚之偏头望着他:“只有?”
《summertimesadness》重金属版!
明天还有!然后是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