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又过了一天，张法明如往常一样出现在法明律师所，他面色平静淡漠，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
不过律师所的人都知道，昨天应该发生了大事，因为今天迟迟不见周子美的踪影。
朱光正见来上班的只有张法明，而没有周子美，就知道周子美已经被张法明给处理掉了。
至于怎么处理，是生是死，他就无从得知了。
他心中有些悲戚，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油然而生。
周子美是张法明的人，而且那么亲密，张法明说处理就处理。
他朱光正也是张法明的人，若是有一天他犯了错误，也不知道张法明会怎么对待他。
如果有那一天，他的下场，估计不会比周子美好多少。
正坐在资料室里头，想得入神，这时候，房间门推了开来，张法明走了进来。
以前张法明很少会亲自来资料室，要是有什么事，都是打电话过来，或者让周子美过来通知他，现在周子美不在了，他自己亲自来这边找朱光正。
朱光正见到张法明亲自过来，连忙打招呼问好：
“张哥早上好，吃早餐没有？”
张法明微微一笑：
“早上好。”然后感叹一声：“哎，以后早餐可能要换胃口了。”
“子美老家出了点事，请假回去了。”
“哦哦…”朱光正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了一下，看破却不说破，只客套地说了一句：“那张哥您可以再招聘一个秘书。”
张法明却说：“我打算这段时间不招女秘书了，女人太麻烦，难得可以清净一下。”
“小正，你有没有兴趣，来做我的秘书？”
“我？”朱光正愕然，“不太好吧，我没做过秘书这份工作，太业余，办事效率不高，另外，我也不会做早餐，而且…”
张法明一笑，打断他的话：“我不需要你做早餐，以后早餐我会自己弄，又或者让你帮忙去外面买几个包子应付一下就好。”
然后一本认真看着朱光正，说：
“就你了，毕竟现在这边，能信得过的，就你一个人了。资料室这边的工作，我会让别人代替你。”
“你现在就跟我去我办公室吧。”
说完，还没等朱光正开口说话，张法明就转身离去。
朱光正立即愕然，完全没想到，周子美被处理之后，张法明竟然要他顶上周子美的位置。
他甚至有些想歪，暗暗吐槽，张法明该不会有特殊爱好吧？
来到张法明的办公室，张法明给朱光正粗略介绍了一下做他的秘书需要做哪些工作。
“办公桌上面，每天都有一些律师所的文件需要审核，你帮我看一遍，找出有问题的给我，其他没问题的，或者问题不大的，你自己处理。”
“抽屉里面有一份通讯录，他们都是我们的客户，里面还有一个本子，记录了客户的详细资料，如果他们打电话来，我不在，那就要你来接听。”
朱光正拿起客户资料本，粗略浏览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不少是做灰色生意的，而且各行各业的灰色生意都有。
有搞网络科技的，有搞营销策划的，有搞创业投资的，有搞人才培训的。
朱光正心里清楚，网络科技，其实就是网络诈骗；营销策划，那就是线下忽悠；创业投资，本质是空手套白狼；人才培训，那就是传销。
朱光正心里惊讶，他知道张法明的生意很广，却依旧没想到，会广阔到这种程度，很多灰色生意，他竟然都有所接触。
要是再加上他之前吞下的祁天道的那些产业，这里面已经可以完完整整地形成一条产业链，一个闭环。
而且这个闭环，或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因为朱光正感觉，张法明现在给他看的资料，估计只是手头上的生意的一小部分。
正惊讶着，这时候，耳边传来张法明的声音：
“小正，这些资料，我连周子美也没给她看过。”
“以后你可要上点心，好好干，可千万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朱光正受宠若惊，连忙说道：
“多谢张哥，我以后会好好干的。”
张法明这时说：
“以后你要是需要使用大额度的资金，别用自己银行卡的，和我说一声，我会给你周转。”
“用自己银行卡的，容易被网警盯上。”
“好好，知道了。”朱光正连连点头，又谢道：“多谢张哥。”
这时候，张法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当着朱光正的面，接通了这个电话，
“嗯，知道了，好，最近风向不太好，你要注意点，做事要小心，好，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张法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面容变得凝重，甚至有些沧桑。
他捂着额头，陷入了沉思。
朱光正心中很好奇，张法明到底听到了什么消息，竟然会让他露出如此表情？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毕竟多问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他只说：
“张哥您没吃早餐的话，我现在下去帮您买一些吧，您想吃什么？”
张法明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主动说了电话里面的内容：
“小正啊，有个很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朱光正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张法明就说：“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我，邱洪被抓了。”
此话一出，朱光正立即满脸愕然。
他心里不由捏紧，要知道，他之前帮邱洪去搞过黑卡，邱洪被抓，会不会把他这个合作过的人给爆出来？
另外，张法明和邱洪是朋友关系，邱洪被抓，张法明估计会惹上不少麻烦，若是处理不妥当，可能会搞出大窟窿。
朱光正就问道：
“张哥，您打算怎么应付？”
张法明苦笑一下，说：
“现在外面风声有点紧，拿着实权那些人，应该是想要做一些成绩出来，毕竟今年比较特殊，上头的政策逼得很紧，他们不得不有所行动。”
张法明这话看似答非所问，但是却道出了其中内情。
朱光正就说：
“您是说，咱们应该收一收，避免成为出头鸟？”
张法明点头，笑道：“小正，你的悟性果然不错，我只说这么一句，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至于邱洪那边，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我其实并没给他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他就算是想转为污点证人减轻刑罚，把我爆出来，我也可以利用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至于你，那就更加安全了，毕竟那次你帮他搞黑卡，卡都还未送到他手上，就已经被差佬给收掉。”
“真是验证了那句俗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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